一语落,众人哄然大笑。芙蕖恼羞成怒,秀眼一瞪,众人立马憋着笑,捂着嘴,暗地里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反而让芙蕖更加恼火。
“你说什么?”芙蕖死死地压着自己的火气,那样子就好像一旦缪饶的回答不满意,她就要宣布拔剑了。
“修为差就算了,连理解能力也这么差?别说一次了,再说千百次我也是那个意思,我说你是大便啊,大便,你听懂了没有。”
当着一众爱慕者的面,被下了脸,芙蕖要还能忍得了,她就不是青云派的花蝴蝶大师姐了。芙蕖浑身的都在抽搐,比传闻中不要啃鸡脚,否则写字手打颤的程度还要夸张。
芙蕖剑拔弩张,一副拼个你死我活的悲壮豪迈之情,但是缪饶刚刚拥有了货真价实的腿,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感受呢,怎么可能舍得死,又打不过,更不能让芙蕖大方地去死一死,便只剩下了逃跑这一条路。
仓皇之间,一个不当心,缪饶的黄金之双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踢伤了火曜石。出于自保,火曜石迸发了此生最后的绚烂,温暖了整个世界。
“轰”的一声巨响,火曜石炸开,巨大的蘑菇云直冲九天,从忘川峰一路直下三千尺,开出了一条颜色相同的别样血路。遇山烧山,遇人烧人,连个穿山而过的小溪流都没放过,一直烧到了山门的玉石才刚刚把火曜石所有的能量全部耗完。
能量耗完,火灭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一瞬之间,青云派多了一条分割线,线内全是充分燃烧留下的黑色灰烬,线外是……青云派的新生命?
是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太温暖了。
温暖到……要不是缪饶福至心灵,在生死一线之间抱住了芙蕖的腰,趁到了芙蕖的法宝保护,差点没给评个一级烫伤,外加一个一级残疾。
好些跟来凑热闹的外门弟子,比如误以为成为这场灾难的根源的灰衣女弟子,也是受害人之一,修为不过关,没有法宝护身,更没有敏锐的反应能力,还没有缪饶的厚脸皮。
最后,这些低修为的人,抱头鼠窜,往水里跳,跟下饺子似的,结果人工湖里的人比水都多了。修为高的,都在施法术救火。一个个狼狈的很,弄的灰头土脸,缪饶一点自觉都没有,坐在一边哈哈大笑,捧着肚子不断地吆喝着肚子疼。
空气中还残留的药香,脚下的却只剩下了烧成齑粉的药灰,无一不在提醒着芙蕖,她们本来是给师祖玄真的药园子浇水来着,现在被迫变成了帮凶……帮凶!芙蕖还在想着,任由这些药香挥散是不是太浪费了点,要不要弄个东西收集起来,至少给师祖留个尸体下葬参拜之类的。
她还在想着弥补,但是缪饶的笑声实在刺耳的很,完全不能让她集中精神,一个失神把空气中残留的无辜药香看成了缪饶,一个失手,把“收”这招式变成了“放”,一掌打出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欲哭无泪,弥补失误。
芙蕖忍无可忍,指着缪饶的鼻子开始教训:“你知道这些药草是师祖精心栽培的精品吗?你知道培育了多久吗,里面好些药草都是长了几百年的仙品……”
“啊?”缪饶或许是还没反应过来,或许对动不动是几百年这种说法早就免疫了,又或许是故意装傻充愣。缪饶一把捏住鼻子跟前的芙蕖的食指,眨眨眼晴,很无辜,说道:“我才来青云派几天,怎么可能弄出如此大一片……这么没品的药园子?”
“我说的是玄真师祖,并非是你。”芙蕖大吼道。她可以肯定,缪饶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谁叫你不说清楚了,不知道我辈分很高吗?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还不赶紧去反省,瞧瞧,你把师父的药园子都毁了,毁了还不解气,居然还踩在脚底下,你好狠的心啊!”缪饶演的比人家唱的还好听,颠倒黑白是非,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你……”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也别你啊我啊她的,来,坐下来一块吃啊。”缪饶是真的饿了,借着被自己放的火给烟雾熏晕的小动物,在芙蕖的剑划拉开,然后剥了皮,在这把将近收尾又没有完全结束的大火,干脆办起了烧烤摊子。
缪饶跟看大戏的一样,有吃有喝,还有救火现场直播。她也还算有点良心,不仅自己吃,还知道招呼一下心理严重不平衡,脸色奇怪,有极端便秘可能性的芙蕖一起过来吃。
芙蕖哪里有缪饶那么闲,一会儿呼风,一会儿唤雨,对缪饶递过来的东西嗤之以鼻,顺便附赠白眼一枚,“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再不控制火势,青云派就要毁在你的手下了。”
“别想忽悠我,以此增加我的罪恶感,你当我跟你一样笨吗?青云派要这么容易被毁了,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缪饶一副回答正确被老师表扬的得意笑容,好像在跟芙蕖炫耀,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思想家,智商一流,不容易被骗的那种。
“那师祖就好好享受,祈祷自己能笑到最后。”根据药园子在玄真心中的地位,芙蕖差不多也猜到了缪饶的结局,与其让她跟自己结怨,还不如让玄真代为修理。所以,芙蕖也不想跟缪饶废话,巴不得立马就看缪饶的笑话。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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