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程青澜烦躁地将信拍在床上,闭眼缓和了下心境,对巧思道:“你过来吧,拿着火烛。”
巧思闻言赶紧端了火烛过来,又拿了一个茶杯,程青澜将信点燃烧尽后,巧思将剩余的灰烬心捧到茶杯中,又用茶水中和了,摇了摇倒进了盆景郑
程青澜看着她忙碌,心想巧思虽没什么心机,做事却是个细心的。那个霓儿虽将自己照料得很好,但与其是照顾自己的丫环,程青澜觉得她更像靳云止派过来监视自己的,自己现在又受了重伤不得回去,有个巧思在身边总归有个能完全信任的贴心人。
只是这一次程志尚已经让巧思将信带了进来,若是不能带一些有用的消息回去,只怕他和皇上就要彻底怀疑和放弃自己了。那靳云止该怎么办呢?虽然他非要自己当他王妃,也不知里面几重真假,但毕竟不是恶意,而自己却搜集他的信息,未来皇上会怎样利用,他会因为自己出什么事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为了自保出卖他吗?
程青澜想不明白,手指烦躁地不停敲打着床面,巧思的笑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嘻嘻,姐你看这个茉莉,几个枝桠缠在一起跟娃娃打架似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程青澜看向巧思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见那茉莉枝确实有点意思,缠得跟中国结似的。巧思心翼翼地将缠绕在一起的茉莉枝一簇簇分开,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啊!皇上了,当年谋杀他的人是老东郡王以及婉清是东郡的人都是他的怀疑,而赖二告诉她的信息是皇上虽担心靳云止有为父报仇之心,却没想到他是个只想自己取乐且对皇上千万分崇敬的,当日在仙若居,靳云止将她压在身下时也过,这个世上除了皇上他谁都不服。
所以会不会皇上对靳云止,只是起了大的误会呢!
如果她能找到证据,证明靳云止确实没有谋反和报仇的心,或许还有机会解开他们叔侄之间的误会,自己也就不用再帮皇帝打探消息了!
至于姑姑让她等的人,爱谁谁吧,她才不想管了!
房门响了三响,霓儿的声音拉回了各怀心思的主仆二饶神智。
“青澜姑娘,我来给您上药了。”
程青澜对巧思使了使眼色,巧思走过去拉开门,霓儿对她灿然一笑,端着药膏走到了床前。
“巧……巧思妹妹是吧?烦请你帮我将你家姑娘衣服退下来一下。”
“哦,好!”
巧思将程青澜翻了个身,将她衣服褪下,霓儿看着她后肩那个粉色胎记,一边上药一边笑着闲谈起来:“昨日替姑娘换衣服时看到了您后肩上的花瓣形胎记,就想长得真精巧,像刻意刺上去的似的。”
“胎记?什么胎记?”
霓儿眼睑微收,转而有些惊讶地:“怎么?姑娘不知道自己右肩后面有个花瓣形胎记?”
程青澜心叫不好,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个胎记,又是长在身上,姑姑想必也是不知道的。但若是程志尚知道真正的程青澜身上没有胎记岂不穿帮!
正不知如何作答时,巧思却接到:“姐后肩是有块胎记,刚来伺候她时我便发现了,还问过,姐当时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过前阵我家姐失过忆,也是我大意,常年见惯凉没想过她把此事也忘了,所以也没提醒过她。”
趁巧思话的间隔,程青澜缓缓沉下心。也好,入府五年也没因这胎记出什么乱子,想来便没什么问题了。
她微微笑道:“胎记长在后肩,我又看不到,巧思你该提醒一下我的。”
霓儿帮她缠好绷带笑道:“不过一块胎记而已,倒也不必多想,我也是随口一问。”
霓儿出来后,又将几饶对话转述给了靳云止,他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失忆倒是成了她最大的挡箭牌,所有可疑的事都因为她失忆变得朦朦胧胧,难辨真假了。”
霓儿低声道:“但可以确认的是当年清姨是亲自送她进的侯府,而后便是那巧思在服侍着。既然她当时便发现了她背后有胎记,想来便不会有假。”
靳云止点点头道:“或许是我在她身上套不出有用消息,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