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朗怕她又要将桩儿卖去妓院,忙吼到:“我警告你,少打她主意!妓院的那些人都不是我对手!”
那女人听到这话笑了许久,而后才道:“谁要卖她去妓院?”
她伸出手,嵌住了桩儿的脸,让她的眼睛只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我要你代替我死去的女儿,去做忠孝侯府的小姐,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叫程青澜。”
上次云天朗说‘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程青澜就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程志尚的孩子,她原以为自己和云天朗是亡命之徒,真正的程青澜是被他们杀死的,却没想到他们根本没见过真正的程青澜。
“到盛京的路程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那个女人每天教我习武,教你演戏,熟络起来后,我们都唤她姑姑。她告诉你进了侯府后要学会自保,而自保的方法就是撒泼打诨,让别人觉得你莽撞却没心计。一个月后,她以自己身患绝症无力照顾女儿为由,将你送到了程志尚面前。”
原来当初的程青澜并不是真正的没脑子。也是,一个这么没脑子的人,怎么会有闲心天天写日记呢?
“可是程志尚生性多疑,她把我送去侯府,他就信了我是他女儿?”这也是为什么在穿越之初,即便程志尚做了很多不是人的事,程青澜还是不怀疑两人的关系——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女儿,他必定会做许多调查。
“当然不是,据姑姑所说,她原本是要带真正的程青澜去认父的,可是在上京的途中她女儿却感染瘟疫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留我们一命。所以我猜想她上京前必定做了许多工作,让程志尚安排去调查的人查不出任何纰漏,毕竟……”
云天朗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就像正沉浸在一部精彩的影片中,感知不到周围的变化。
“毕竟什么?你接着说啊。”
云天朗看向程青澜,一股冷意伴随着他的话语刺激着程青澜的感官:“毕竟,她为了坐实自己得了绝症这个谎言,不惜吞毒自杀。”
“她……死了?”
在听云天朗讲述的过程中,程青澜只觉得这个女人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带着主角光环,现在你告诉我主角没活过三集?!
“没错,在我们入京的前几天,她便每天都会服用一种毒药,让自己看起来越来越憔悴,把你送到侯府之后的第二天,她就死在了一座破庙里,死前她告诉我不准替她收尸,一定要让程志尚的人发现自己的尸体,否则你在侯府就会有危险。果然,在她死之后的第三天,程志尚带人来搬走了她的尸体,简单下葬了。”
程青澜越听越懵,焦急地问:“所以她到底是谁?处心积虑地把我送进侯府,到底要我做什么?”
云天朗的眼角露出一丝戏谑而自嘲的笑意:“她从来没告诉过我们她的名字,至于她的目的,是要你当细作。”
“细作!谁的细作?”
“她没说,只说让你在侯府安心待着,时机到了你自然知道该帮谁。所以你知道我们现在为什么要走了吗?以前你只当个泼辣小姐倒没事,但若你被东郡王盯上,他一刀杀了你灭口是最好的结局,就怕他开始调查你,就会发现我的身上背着人命,而你在欺瞒朝廷命官,还是不知道哪个组织的细作,都是要严刑逼供的死罪!现在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