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眸中隐忍的湿润令我如鲠在喉,拼命点头间已是泪如雨下。
原来,年少情深也是可以走到相顾无言……
张开双臂拥了拥他,在他怀中猛吸了几口,容我最后一次贪恋你的气息。
退开身子,转头间,瞧着崇恩身后的瑶姬匆匆而来。
瑶姬,终是你赢了,我做不到你那般狠心。
崇恩,怪我无能,不能同你同你纵情撒野,把酒奉陪了。
一路直奔东荒,不多时便到了东荒大川,目之所及遍地黄沙,远远瞧着炼妖壶内的溯漓,我竟不禁生出丝亲切之感,令我有些好笑,与他相交并不算深,怎会莫名其妙生出这种感觉。
我几经琢磨后得出个不大成熟的结论,应是长辈们相继离我而去,我身边来自长辈的关爱比较稀缺,仅存于世的叔叔辈的只有两个,一个溯漓,一个是于我而言身份比较复杂的崇恩。
崇恩嘛!我二人中间的情意又是错综复杂,不大好捋顺。
是以,见着溯漓我才格外亲牵
飞身落地,甜甜唤了声:“溯漓叔叔。”声音清脆悦耳,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溯漓瞧着我,满面慈爱:“丫头,你来啦!”
瞧得出他对于我的到来也很是欢喜。
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酒坛,道:“溯漓叔叔,你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溯漓笑笑,道:“还别,我还真就挺想念这口。”
“那你便不想我吗?”我佯装气恼的嘟着嘴询问他。
“想,想,想,最是想你。”溯漓依着我,着好话。
我听他如是,当即眉开眼笑,此时若我面前有面镜子,我定会瞧见自己的样子像是在同爹爹耍赖般撒着娇。
我背靠着炼妖壶壁坐下,与溯漓细细诉着炼妖壶外的世界。
“溯漓叔叔,妖界现在很好,我立了规律,妖界之内吃穿用度皆如凡间那般自食其力,妖界之内不得使用术法,并且设了结界,妖界之人只可进不可出,如此一来,众妖们便有了规律束缚,不会再去六界之中兴风作浪了。”
溯漓挺意外的:“丫头,不错嘛!想出这招,以我第一眼瞧见你便深知你是个与众不同的,果真未让我瞧错了眼。”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着我。
我美滋滋的笑着,待稍稍平复了些欢喜的情绪,我问溯漓:“溯漓叔叔,你恨后吗?”
溯漓顿了顿,道:“她与我并没有什么仇,只是她害你母亲,几次三番想置你母亲于死地,便是与我有不共戴之仇,我恨。”
此时的溯漓口中着恨,面上却未有多大的怨恨,而是提到母亲时那眸中漾出的止不住的伤显然。
“溯漓叔叔,她死了!”
“谁?”溯漓转头瞧着我,与其询问我不如想确定,确定死的是否是后。
“后。”
“谁杀的?”
溯漓表情淡淡,便像是与我闲话的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家常。
“本来我想动手的,不过有人早我一步,正是她的好女儿瑶姬。”
溯漓愣了愣,随即开怀大笑:“人啊!还是莫要做伤害理的坏事,否则到头来不得善终,这瑶姬也是个狠角色啊!比起她母亲的狠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