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帝辛渐渐缓和了脸色,我开口试探着:“那个,帝辛啊,如今我的病情已是大好了,前些时日里你应允我出宫的事可还作数?”
“着瑾烟收拾行囊吧!明日便出宫。”帝辛边喝着杯中浓茶边与我闲话着。
“为何收拾行囊?莫不是要出宫住几日?”转念一想,欢喜极了,若不是这身宫装不便,我定是要起身蹦跳两圈以示欢喜的。
一则,我甚喜爱宫外自由自在的日子。
二则,出宫几日便可躲过爹爹令我窃取奏章的催促,眼下我不知该回报爹爹的养育之恩如了他的意,还是应为大局着想。
实则,我心下已隐约明六爹此番定与谋逆有关,为今之计只有延缓,等哥哥的消息。
这一夜,便在我对未来茫茫不知归处,外加明日出宫兴奋之余失眠了……
这宫内的无聊日子委实将我憋屈坏了,是以,出了宫门的我便如脱了缰绳的野马,欢喜至极。
此次出行我与帝辛二人只携瑾烟与御前侍卫统领穆清,帝辛本身武艺高强,又有穆清坐镇,保护我与瑾烟二人自然绰绰有余。
早前便知朝歌城内繁华昌盛,但如今亲眼所见城内的繁华景象依旧令我惊了惊。
人来人往,熙攘喧嚣,街道两旁饭馆酒楼商铺应有尽有,还有些商贩叫卖着,很是热闹。
我下了马车,拉着瑾烟来到摊位前,东瞧瞧西看看,我对这朝歌城内的商品物件很是好奇,不比翼州的粗鄙,又不比宫内的精细,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却别有一番风味。
帝辛与穆清跟在我二人后头结账,一路下来二人手中已是堆满了大大的包裹。
我还未尽兴,确有些许疲累了,许是大病初愈,体力尚未恢复:“呼这街道委实长了些。”
帝辛摇头失笑:“便你体力不佳好了,无故找些理由,倒怪着街道忒长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倒很受用般笑的更欢了,心下念叨着这人脑子委实不大灵光。
笑够了,屈指弹了下我的额头:“吃了这许多的珍奇食材滋补良药,怎不见你身上长肉,倒是将胆子将养的越发肥了。”
我吃痛低呼了声,很是气不过,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这是在宫外,你要搞清楚状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懂?咱们现在是平起平坐的,我是不怕你的,若惹毛了我,心姑奶奶我撒腿跑回翼洲娘家!”
末了,自认为忒有气势的叉腰“哼”了声。
帝辛眯着眸子向我走来,我稍稍向后退了退,他复又向前走了走,我已退无可退撞到了旁侧卖胭脂水粉的摊位上。
帝辛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攥住我的后颈衣衫,将我提溜起来面向他道:“果真胆子肥了,还想往娘家跑!”此刻的我,着实像个犯错被惩罚的狗般可怜巴巴。
奈何,帝辛人高马大,我又弱可欺,最后不无意外的屈服在了他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