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琛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一时间脑袋里只剩下电光火闪,轰鸣阵阵,他只能回想起曾经的同学们夸张又肆无忌惮的耻笑声,极度刺耳的嘲讽声………
“霍时琛,一起去厕所吧。”
“霍时琛,你们残疾人是怎么上厕所的?是不是还要一个人帮忙?你说,我要怎么帮你呢?残废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霍时琛,你要不要喝水?可以润肠喔!”
………
最后回忆里的声音与那个女孩的声音渐渐重合。
“霍时琛,那你要不要喝水,我可以顺便帮你打一杯。”
霍时琛从来没有期待过什么,可是这个在前一刻还和他说了下午好的女生,在下一刻却说出了与曾经的‘同学’似曾相识的话语。
他没有失望,亦或者说他那被病情隔离,与旁人不同的情感系统根本就辨别不出失望这种高级的情绪。
这一刻铺天而来的复杂情感对霍时琛而言与曾经感受到的羞辱,愤怒并没有任何区别。
女生和曾经羞辱过他的那些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她甚至会在恶作剧之前故作善意的‘真诚’接近他。
她不厌其烦的接近了他好几次,不像以前那些对他恶作剧的人,总是选择简单而又粗暴的直接伤害。
霍时琛再也不会期待任何一个‘早上好’或者‘下午好’了。
他要离这个人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