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很想点什么的，进门前她就在仿佛思量应当跟翁旭然谈点什么好，然后这个问题就始终卡在“以什么开头”无法有进展，于是她就期待翁旭然自己能不能点什么好作为开场，不管他什么，好话还是坏话，只要有人开个头李安年就能继续往下叭叭。然而他还真就……直到爬上床也什么都没。

难道他真没有什么要跟我吗？李安年想到这里就心中不是滋味，问题分明没有解决，拒绝交流放弃努力才是最为灾难的。

于是她思来想去，想来思去，还是从铺上探出头，压着嗓子问：“你……睡着了吗？”

害，到底还是我先开口了，想到这一点李安年就有点沮丧。

翁旭然沉默片刻，才开口：“没，怎么了？”

“你……”李安年咬了咬嘴唇问，“没什么……想和我的吗？”

“……没樱”

李安年万分委屈地哼哼：“……哦。”

很快翁旭然又回：“你有话就。”

“你不想和我，我还能什么……”仍旧是十足的委屈巴巴。

“……不是，”翁旭然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也没什么好。”

“哦……”

翁旭然叹口气干脆坐起来，床铺的震动把李安年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我的意思是……你离开之前的情况……没什么特意去讨论的必要，既然你提起的话我……我道歉好了。”

“……啊？”

“我承认我是……阴阳怪气了，委实没有必要。”

“我就是想问这个，”李安年又将身体探出去一些问，“你……你如果对哪吒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告诉我，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也可以和我，除非……你觉得我屁股已经歪了，什么都没用，才……“

“我没……好吧，我是有点儿，”翁旭然叹口气，“但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想多，只是因为……我也不清楚。”

“真的吗……”

翁旭然又重重叹了口气：“我只是……我知道，他帮了我们，救了你，也的确起到保护作用，可……你在界管局待得少，里面的水太深了，哪吒隐瞒了太多太多，我想知道的，有必要知道的，他都在故意隐瞒，我的一切行动都只能听从他指示，跟随他脚步，没有任何主动可言。他怕我们知道太多，你接触的少，自然……自然没有察觉，也不能体会。我没法完全信任他，更何况……“

“更何况？”

“你看，他三两句话就把你留住整整四个时，而且，看表现，你跟他在一起明显更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