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鲤月谨慎地看了墨林一眼,见他并未反对,才点点头:“是。”
看到我手中那支奄奄一息的黄鹂鸟,墨林有些困惑:“这黄鹂鸟从何而来?”
“与你何干。”
见我不想多说,墨林叹了口气:“凤儿……昨日并不是我不救沫沫,而是与墨风争斗的并不是她,是一只化作人形的青鸟妖。”
“那沫沫呢?”我想到那夜血腥的场景,忍不住红了眼眶,盯着他的眼睛企图看透他的内心,“那你说,沫沫在哪?”
墨林眸子闪了闪,不知道如何告诉我这个消息,只是简单道:“沫沫中毒了,过些日子我再和你解释,好不好?”
“我都知道。”我吸了一口气,“沫沫死了,我都知道。”
墨林一惊,都知道?
用力将眼里的泪水憋了回去,我目光里是赤裸裸的恨意:“你让沫沫来刺杀我,你不知道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身边那个是妖怪?那妖怪从何而来,是它救的你?它为何救你?那妖怪都与你说了什么?它跟你说是我让沫沫来刺杀你的?”墨林感觉自己都糊涂了,忙不迭地发问。
我如今不怕他,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别过脸,我的声音笃定,“你想要我死,不必那么麻烦,有本事你现在就杀我,不要使那么多手段,低级。”
墨林一愣,随即对我这个结论弄的有些哭笑不得:“凤儿,我怎么可能让沫沫来杀你!我为何要杀你?”
“不管是墨风还是你那未婚妻,我的存在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麻烦。没了我,你的生活才会步入正轨。”
“凤儿,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伤害你。”墨林无奈,对沫沫身死也怀有满满的疑惑,他已经让绥去查了,只是担心我的身子,一直没有空关注这件事而已,“我让沫沫给你施针,只是为了使你暂时看起来病重,拖一拖墨风而已,只是没想到沫沫她……”
听了这话,我转过头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对自己的推论产生了怀疑,确实,照他的性子,处理这样的事情没必要非让我死,还弄得这么明显。而且沫沫死前,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针有毒。
这么说这件事还得好好调查一番,不管怎么样,不能让沫沫就这么白白死了。
但他说他不可能伤害我?
“你是不是对伤害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想到这段时间对我的冷漠,墨林哑口无言:“我……”
两人沉默了许久,还是鲤月提着一个精致漂亮的木质鸟笼走过来打破了寂静:“凤儿小姐,您要的鸟笼。”
“谢谢。”我朝鲤月招招手,她善解人意的将鸟笼递了过来,让我能亲自将阿青放到里面,“挂在窗口就好。”
鲤月将鸟笼稳妥地挂好,然后仔细添了水和食物,微微屈膝朝这边行了个礼,从房中退了出去。
“既然你有未婚妻,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我垂下眼眸,“我不想当你与妻子中间一根碍眼的刺,你放我走吧。”
墨林一惊,连忙抓住我的手,却被我挣开,他悔不当初:“凤儿,我此前一心在你身上,并不知道父亲给我安排了这门婚事,之前是我不对,你不要这样……”
“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她。”我并不领情,“如今沫沫也不在了,我在这光熙门再无贴心之人,鲤月也不过是你来监视我的罢了,我又何必留下。”
“没有。”墨林站起身来,头一次觉得如此无奈,“父亲希望两大门派联姻,我无法违逆。你身份特殊,若让父亲知道我一心待你……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一愣,他的意思是,他对钟文萱的好,对我的冷漠都是装出来的?
“那既然这样,你现在又是何意?你先前害怕门主将我赶出去,如今就不怕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朝我温和的笑:“嗯,不怕了。”
“为什么?”
墨林将视线慢慢移到我的小腹处,温和而幸福的说道:“因为,我们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