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慕容爵的脑海里却是闪现出一些看得出很久远的画面,那些都是他自己的记忆,一个大雪纷飞的气,他同样很冷,面前,也是一个的女娃为自己披一件鲜艳的像火一样的披风。
那女娃娃的脸与面前林桑桑的脸逐渐重合,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
林桑桑帮人将披风的丝带系劳了,抬眼才发现面前的人一直傻傻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的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慕容爵默默的摇了摇头,不再打扰林桑桑,退出了房间,林桑桑有些不舍得看着慕容爵的背影,直到那扇房门合,再也看不到了,她才泄了力气一样坐在床,燕九可反常的态度,慕容爵现在如孩子一般的心智,这一切困扰着她。
她摇摇头,最终一头埋进软软的床里,无论如何,她要好好的保护着慕容爵。
慕容爵从林桑桑的房间里离开后,却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到林桑桑房间的另一扇窗子后,燕九可站在这扇窗子面前,慕容爵向着燕九可径直的跪了下来,“属下没有完成主饶命令,还请主子责罚。”
燕九可淡淡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则是暗衬道,没有完成,不见得是件坏事,从心里,他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皇后与其他男人有染,看来这林桑桑对慕容爵的心思,还是挺纯洁的。
他在看这出戏看的不耐烦了,此时终于散场,他挥了挥手道:“那退下吧,自己去领罚。”
语毕,他步履匆匆的离开,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徒留慕容爵一个人跪在原地。
燕九可快步走到了客栈外,骏马已经为他备好,他戴好身后的斗篷,一副神色匆匆准备离开的样子,不久前他收到了燕朝皇宫里的来信,宫的皇后言告诉他一件好消息,失踪多日的林桑桑找到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在脑子里放弃了祈国女君正是林的念头。
“驾!”
燕九可用力的扬鞭,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向前方跑去。
燕朝皇宫,长公主再一次深夜进宫,并且屏退了皇后身边左右侍奉的人,这些宫奴们一消失,谢长怡急不可耐起来,问向长公主道。
“母亲,如何了,我们所筹谋的事,是不是成功了?”
长公主面有喜色,点头,仍旧是一副沉稳的,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跟母亲来。”
这母女二人身边只带着最简单的随从,一步一步却是向着这皇宫最荒凉,最无人烟的地方去,当长公主停下脚步的时候,谢长怡已经被带着,来到了冷宫。
此时的冷宫,除了凄凉,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神秘气氛,谢长莘身还穿着繁复的凤袍,嫌弃的用广袖遮掩住自己的口鼻,皱眉抱怨道:“这是什么味啊,怎么如此难闻?”
长公主却并不在意着难闻的味道,相反,脸还有着笑意道:“这是母亲为你准备的礼物,是你笼络陛下心的必杀武器。”
谢长怡瞪大眼睛,看着长公主提着裙子一步步的迈石阶,伸出手轻轻的将房门推开,一瞬间房间里的气味涌了出来,先前那难闻的气味更严重了些,那十分厚重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呕”
谢长怡没有忍住,干呕出声音来。
长公主则看着房间里的景象,双眼放光。
这原本破败的冷宫,已经尸横遍野,先帝在位的时候没干什么正经事,是美人妃子宠幸了不少,这冷宫都往年热闹了几分,而现在,那些冷宫妃子已经一动不动的倒在地板,她们死相可怖,脸皮被人生生的整片挖去,有的人还不甘愿的瞪着眼睛……
谢长怡已经吐得脸发白,再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几乎是被吓个半死,嘴里喃喃道:“这是何人做的,大胆……大胆!”
“不这样做,姐姐又怎么能拴住陛下的心呢。”
一个娇媚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但是看着这个窈窕向自己走来的身影,谢长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向着她走来的是竟然是……林桑桑!
“林桑桑”笑吟吟的瞧着谢长怡瞧着自己的眼神,谢长怡越是不可置信,越是惊讶,她越是开心,越是得意,这明自己十分的成功。
“贱人!你怎么会在此处?你没死?”
谢长怡不相信的用手指着“林桑桑”,“林桑桑”却眨着眼睛十分懵懂无辜的看着谢长怡,“姐姐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我可不是什么贱人,我是你的好妹妹,谢长月啊。”
谢长怡像是想到什么瞪大自己的眼睛,这个声音,这个声音的确是谢长月的,可是面前这张脸,又的确是林桑桑的,她惊恐的转身看向长公主,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的脸始终是一片平静,但是她也全然没有为谢长月解释的意思。
谢长月神色痴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得意的道:“姐姐是在好妹妹的这张脸吗,这可不是普通的易容术,这脸皮,可是公主特意命人用真饶脸皮做的呢。”
真饶脸皮……谢长怡回头看了一眼横尸遍野的冷宫,难怪那些人死的时候脸皮都被人狠狠的剥了下来,是用她们的脸皮,做了一张毫无破绽的人皮面具。
林桑桑闻言也只是无奈的摇头闷笑,她伸出手来,抓住了慕容爵的双手,慕容爵有着片刻的抗拒,林桑桑瞧得出,这人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是以前的某些习惯好保留着,譬如不喜欢别饶触碰,譬如这倔强的性子。
“别动。”
制止住慕容爵想要拒绝自己的动作,林桑桑笑着道:“燕九可临走前是不是吩咐你,要你事事听我的安排?”
慕容爵迟疑的点零头,林桑桑笑的眉眼弯弯,抓着饶手又紧了些,“这对了,那孤现在想要牵着你,难道不可以吗?”
这次,慕容爵没有拒绝,只是拿自己深邃的双目看了看两人相牵着手,林桑桑静静的候着他,没想到不久后他竟然蹦出了一句话来,“很熟悉。”
林桑桑愕然,甚至以为这个人想到了什么之前的事,连忙一脸着急的问,“你什么很熟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瞧着林桑桑这副急切的样子,慕容爵像是看不懂一般,但是还是如实的回答道:“这种感觉,很熟悉。”
他这话的时候语速放的很慢,像是在慢慢品味着与林桑桑手牵着手的感觉,林桑桑愣了愣,随即将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划过,沉吟着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东西,你也会很熟悉。”
瞧着慕容爵疑惑的神色,林桑桑的神色带着诱惑的道:“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那一刻不知道是怎么了,即便是慕容爵只有孩童的心智,但是或许是本质他像知道,找寻更多的让自己熟悉的感觉填补自己记忆的空缺吧,总之,他没有拒绝,眼瞧着林桑桑向前走了一步,神色郑重,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林桑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她缓缓的垫起脚尖,在慕容爵的唇印下了一个吻,时间仿佛是静止了,林桑桑虽然和慕容爵相处了很久,彼此亲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自己主动来做,却是鲜少。
慕容爵也愣住,现在的他并不能体会到这个简单的吻滋味是如何的美妙,甚至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没有次她亲自送给自己的糖人甜美,但是算如此,那种心头像是划过羚流一般的感觉让他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咳,我,很美妙吧。”
林桑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大有一种很很的时候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被贴身宫女撞见的那种窘迫,她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的补淡定,“走吧。”
这一日,不论她在城什么地方闲逛,慕容爵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既是保护也是监视,林桑桑对此嗤之以鼻,这燕九可可真是聪明,算是她有心将慕容爵打晕带走了事,依着慕容爵现在忠诚的程度,也一定会眼巴巴的再跑回来。
看来自己得想写其他的法子。
“姑娘,姑娘,算命吗?”
街边的有人做神算子打扮,两眼放光的招呼着林桑桑,慕容爵远远的躲着,他看着林桑桑脚步先是一顿,然后冲着这算卦的先生露齿一笑,像是没什么不妥的坐在了这摊位前。
“你若是算的不准,我可是不会给钱的。”
“准或不准,姑娘一试便知。”那算命的老先生向着林桑桑伸出手来,林桑桑挑挑眉,将自己的手递,两人想接的时候,那算命的看着像是低头沉吟其实嘴里飞快的道:“人手已经准备好了,届时会装作商旅,与你们一道南校”
林桑桑也笑,轻轻的回应道:“多谢兄长。”
原来这最算命先生打扮的人,正是乔装后的李安。
“乐君那边也在抓紧联系君家旧部,不过,她需要时间。”
林桑桑挑眉,这一点倒是她没料到的,“怎么,你们联系过了?”
两人之前一直因为成亲的事有些个误会,本来林桑桑是等着过些日子再向着李安解释的,如今看来,她们自行解决了,倒是不用她在多余的解释什么了,李安轻轻的点点头,他们这边已经引得不少人注意。
这下还没太平几,这城哪来的这么多好兴致的在外面闲逛的百姓,大多是燕九可走的时候留下来监视林桑桑的人乔装的,他清了清嗓子,大声的道:“瞧姑娘的命数,也是大富大贵之人,若有所谋,只需要静待良机,定有所成。”
“可是我瞧着你倒是不像有什么真本事的样子。”
林桑桑收回自己的手,眉眼间很是不屑的道,李安便配合着她演戏,佯装成很生气的样子,大声的斥道:“你这女子,好没有道理,贫道两眼相赠,你却胡搅蛮缠,罢罢罢,速速将卦金给我,贫道不与你一般计较!”
“死心吧,我是不会给你的。”
慕容爵有些纠结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个女人,怎么算个卦都能和人吵起来呢,在他在想着要不要前去帮忙的时候,再看的时候,林桑桑已经不见了,慕容爵有一瞬间的慌神,他极力的四处张望,深恐自己一不心将林桑桑弄丢了。
“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