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惊叹出声:“你竟然笑了,你是怎么笑出来的?”
很难想像,在这种被人威胁的情况下,林桑桑是怎么带着这一脸甜蜜的笑的,而且这个蠢女人,竟然拒绝了自己的安危随身跟着,那自己要她的命,岂不是易如反掌?
林桑桑往上翻了一个白眼,不以为意的打道:“你还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唉等等,怎么她这个被威胁被绑架的人比自己还勤快?
“驾”林桑桑和谢长怡一起上了马,初九和墨池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不远处奔驰而去的身影,莫名觉得情况不妙的摇摇头。一回头,却又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眉眼,竟然是面色苍白的慕容爵,墨池看了一眼林桑桑离开的方向,暗暗的了一声坏了。
果然,慕容爵问向她,“她去哪了。”
“侍郎大人?”
墨池皱紧眉头,眼前站着的这个病弱男人,有些眼熟,是侍郎大人,五官却远远的要比自己见过的礼部侍郎爵来的精致出众,可若是不是,这样的气质,又实在过于想像了些。
“主子……主子您别冲动啊,唉您这大伤未愈的,就被骑马了吧。”
可是墨池哪里能拦得住慕容爵,他早已翻身上满,静静的看了林桑桑离开的方向一眼,双腿一夹马肚,人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徒留墨池在原地欲哭无泪,甚至第一次在心里这么讨厌起林桑桑来,明明知道主子的性子,行事还如此鲁莽,自己的主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放过林桑桑的!
“唉,你去哪?”
眼见着最后一个目击者也要离开,墨池出声换了一声初九,初九冷冷的道:“我去宫里打听消息。”
而实际上,他是忽然想起了林桑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他分明是忙着回去翻阅自己锦衣阁里的卷宗。
一路上林桑桑被带着顺顺利利的进了皇宫,起来这皇宫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却从未像是此刻一样,步步的充满未知,让她诧异的是,这一次谢长怡并未带着她去瑶枝的宫殿里,而是停在了政和殿。
这可是皇帝上朝用的政和殿啊?
林桑桑挑眉看了看身边的的谢长怡,不知道这个人又再耍什么花招,谢长怡却向她挑挑眉头,示意她走进去。
“长清呢,你不要告诉我你将她关到这里?”
这政和殿可是燕帝每日上朝的的地方,她们就算再疯狂,再放肆,也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到了这个地步吧。谢长怡笑了笑,“你且放心,你踏入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将长清公主毫发不赡送回寝殿,到做到。”
语毕,谢长怡又向着林桑桑嘲讽,“怎么,现在你不会告诉我,你不敢了吧,林桑桑?”
林桑桑也笑,冲着谢长怡轻轻的道:“方才,来的路上,我在你身上下了一味毒药,无色无味,却足以让你夜夜噩梦,你最好保证我和长清都没事,不然”
威胁的话欲言又止,却将谢长怡听的脸煞白,“你!无耻!”
林桑桑直起身子,眯着眼打量人,“这两个字还是你教我的,怎么,自己的招数用在自己的身上就不习惯了?”
林桑桑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伸手推开,“你也不必激我,我未必就不敢进去。”
谢长怡在林桑桑的身后默默地挑起唇角,什么不必激她,不还是乖乖的进去了吗?
林桑桑进去以后一直留心着会被人陷害或者在殿前早有埋伏之类的,出乎意料的是,大殿熄了高烛,便变得昏昏沉沉的,还处处飘着朦胧不清的白纱,这调调……有些暧昧啊?
正在林桑桑疑惑着什么事的时候,脚步声就这样悄悄的在她的身后响起,她一回头,就瞧见燕帝站在她身后,含笑望着她。
林桑桑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行礼,燕帝却笑眯眯的拉起了她,言辞间甚是和悦,“少御大人何必和朕客气。”
林桑桑直觉今的皇帝似乎是不对劲,握着她的手也在不动声色的用着力气,任她如何用力,也挣不开。
“陛下?”林桑桑好奇的出声,面前,燕帝已经看着她出神,一只手着迷的向她脸上摸去,“少御真是……人间好颜色啊!”
林桑桑心中咯噔一声,不出意料的,她悟出了谢长怡的用意,此时此刻只能咬着牙骂人无耻,其他的,先弯身从皇帝的挟制中钻出来再,她跪在地上,声音诚恳,“陛下若是无事,臣就先告退了,臣的夫君,还等着臣回洛府。”
听到林桑桑搬出来洛府来压着他,皇帝的脸色当即不对劲了,他还以为林桑桑既然肯来,定然是个知道抬举的,如今看来……不过只要她来了,就没有让她这么逃走的道理。
“你可知道,你夫君的满门荣耀,是谁给的?”
“是陛下。”
“那你的呢,你这个少御的位置,是谁给的?”
“也是陛下。”
“所以”皇帝重新靠近林桑桑,抬手就捏起了林桑桑的下巴,“你要是想让你夫君继续这么荣耀下去,或者,你想保洛府的平安,就要乖乖的听朕的话,知道了么?”
林桑桑忽然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吗,“陛下非要如此吗?”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瞧着林桑桑,无谓的道:“朕是皇帝,朕要如何,就如何,你知道了吗?”
林桑桑点零头,而后从地上站起来,皇帝眼中一亮,他大概是以为林桑桑站起身来是为了取悦他,林桑桑果然笑着靠近了他,却是飞速的抬起脚,狠狠的踹向了皇帝陛下的子孙根,对,迅速的,且稳准狠的。
“陛下,您舒不舒服啊”
她一边用力的踹着。一边用娇媚的声音道,皇帝陛下趴在地上惨叫着,本来凄惨的叫声是足以让守在门外的侍卫听到的,但坏就坏在林桑桑做出的玩笑声音,门口的侍卫也只能摇摇头,觉得皇帝陛下这是又玩嗨了。
皇帝常年沉迷女色,眼下哪有什么力气,再加上身体某处的剧痛,简直如一团肥肉一般任人宰割。
林桑桑重新将他捞起来,低声道:“你让老子跪你,你算那根大葱,且实话告诉你吧,你压根不配!”
那皇帝已经被打的晕晕乎乎,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只能不断的在口中求饶着。
“你饶了朕吧,饶了朕吧林桑桑。”
林桑桑的眼睛瞟到那一旁明黄的桌案,心中有了主意,几乎是提着人坐到了桌案面前,“照着我的写!”
慕容爵一路从皇宫外面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和谐的画面。林桑桑将皇帝提在手中,两个人凑在一起琢磨,商量着什么。
听到门口的响动,林桑桑和燕帝纷纷的抬头,看到慕容爵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林桑桑吃惊的看直了了眼,不知道要先表达吃惊和欣喜那种神色,最终只能干巴巴的问,“你……你醒了,不对,你是怎么来的?”
这皇宫,难不成什么人都能进来都成?
慕容爵将手中同样挟持着的二皇子推上来,安二皇子还没弄清状况,还在喃喃自语的道:“爵先生,有话好好,好好……”
却没瞧见,本来在林桑桑手下忍辱偷生的皇帝悄摸的向门口爬去,慕容爵忽然伸手甩出一剑,那剑牢牢的将皇帝的衣服钉在地上,让他再也爬不动,他向着还愣在原地的林桑桑伸手,“林桑桑。过来。”
林桑桑方才大梦初醒,将先前与狗皇帝签订好的条约一股脑的塞进了衣服里,再欢跳着落入了慕容爵的怀里。
慕容爵伸手稳稳的接住了她,唇角也忍不住微扬,林桑桑伸手戳了戳这人上扬的唇角,“你还受着伤,这样抱我没问题么?”
慕容爵哑着嗓子,温柔道:“没问题,就算是死了也没问题。”
“呸,晦气!”
大殿上,皇帝终于是看不下这一对狗男女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的一幕了,大喊道:“来人啊,有刺客啊!”
估计自大燕建国这么多年来,那些侍卫也未曾听过他们皇帝陛下如此凄惨的呼救声,林桑桑揉了揉眉头,模样很烦躁,对着还抱着自己的慕容爵道:“我觉得我们有麻烦了。”
而慕容爵的嘴角还保持着一抹开心的笑,麻烦?只要他和林桑桑在一起,什么麻烦都无所谓。
二皇子还傻站在慕容爵身后呆呆的问,“爵先生……爵先生,你怎么会,怎么会?”
像是还不相信这一幕似的,他倒是提醒了慕容爵,回身去看这个傻子,眉角微扬像是想起了什么,道。
“你好好活着,等我回来,这燕国就是你的了。”
林桑桑闷笑出声,这燕帝还在一旁惊慌着呢,慕容爵就敢狮子大开口许他这个,就不怕燕帝回过味来将二皇子一块杀了?
慕容爵伸手,将林桑桑的腰扣向自己,抱紧镣声道:“你抓紧我,我们要逃了。”
原来大批的侍卫踏着整齐的步伐涌向殿中,他们一个个严肃武装,手执长矛,瞧着像是跃跃欲试得要将慕容爵置于死地。
“杀了他们!给朕杀了他们!”
皇帝何时受过如此耻辱,此刻疯了一般不要命的叫嚷着,慕容爵冷冷一笑,一剑向他狠狠的刺来,他抱着林桑桑旋身躲过,顺便干净利落的夺了对方的剑,“白送的兵器,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