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桑噎了噎,乐君的,似乎也是这个道理。
“好了,你就和洛子旬一起回去吧,等着我们回去。”
着,乐君就跳上马车,顺便伸手拉了拉还站在下面的李安,李安会意,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上了马车。
林桑桑瞪大眼睛,瞧着马车眼看着就要离开,苦兮兮的问,“不会吧,这里李府这么远,你是要我们用脚走回去?”
乐君冲着林桑桑身边的洛子旬眨了眨眼,“你走不动,可以让比未来的相公背你啊,怕什么?”
未来的相公这句话听的林桑桑脸通红,第一次被人这样打趣,却不是羞涩,却是不出的尴尬,马车上的人不再话,铁了心的要放下林桑桑和洛子旬不管,乐君一扬鞭子,马车从她面前绝尘而去。
尘土被惊的扬起,林桑桑咳了咳,一旁的洛子旬身子站的笔直,一直没有话。
林桑桑咳完了,有些客气的开口,“这样,我们就只好走回去了,走吧。”
洛子旬是不是轻轻的答应了她一声什么,她没有听到,两个人前前后后的走着,中间自动隔开了一段距离,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
走在街道上的时候,夜幕微沉,沿途的商贩已经点上了烛火,热闹的接到,两道长长的红灯笼盘旋着,煞是好看。
“心。”
一个半大的孩童像是在嬉戏,冲着林桑桑的方向冲撞了过来,洛子旬眼疾手快的将林桑桑拉到自己的怀里,险险的躲开了那孩子的冲撞,林桑桑的耳朵贴到了饶胸口,清晰的听到了洛子旬的心跳声,一下下甚是……欢脱。
她从洛子旬的怀里钻了出来,可洛子旬的手却并没有放开的意思,抓的依旧十分的安稳,林桑桑本来想挣脱,但是想了想,两个都要成亲的人了,牵牵手也没什么吧……
她声的咳了咳,道:“快走吧,大家可能都在等我们。”
迟到倒是没什么,但是关键是两人之间的这种气氛,真是……太尴尬了。瞧着林桑桑没有挣开自己的手,本来应该开心的洛子旬却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现在很干,连带着叫人名字的声音都十分的苦涩。
“林桑桑。”
“什么,怎么了?”
林桑桑诧异的回头,看到洛子旬盯着自己一副有话的样子在心里暗暗地叫苦。
可能有时候就是这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不论处在什么样的境地,时间都好像不够一样,可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尴尬,明明四周的环境这样的温馨唯美,不少行人向着这对年轻投来了羡慕的眼神,郎才女貌啊。
可是林桑桑也只是觉得尴尬。
“你可以反悔。”
等了许久,洛子旬竟然出了这么一句话,林桑桑稍稍愣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反悔指的是什么,应当是自己成亲的事情吧。
“我想过了,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可怜我配合我什么,甚至装作不知道就好。”
洛子旬看着林桑桑的目光无比的真正,可是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拽着林桑桑的手这样的用力,甚至在微微的颤抖,是的,他在害怕。
林桑桑敛下眼眸轻轻的笑了,这让一直心神紧绷的洛子旬大为不解,看向林桑桑的眼神也温度低了些,“在你眼里,我这副模样是不是十分的可笑?”
他也不想,整日里像个为情所困的丫头,可是自从认识了林桑桑,他就像着了魔一样,那些自己曾经认为重要的事,都没有她重要。
“不是的,”林桑桑不知道该怎么,深恐洛子旬再误会什么,从袖子里套出一个香囊,是在谢府跟着丫鬟学的手艺,香囊绣的歪歪扭扭,已经完全看不住原主想要绣什么了。
洛子旬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看着这个十分诡异的香囊,眼中带着一些不敢相信,“这个,是送给我的?”
林桑桑点头,主动的,乖巧的为洛子旬悬挂在腰上。系上香囊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有些微微的走神,绣的时候,她在想什么,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瞧着洛子旬身上那个丑丑的香囊,林桑桑有些满意,道:“好了,系上我给你的香囊,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不准什么反悔之类的话了。”
洛子旬心中一震,再看想向林桑桑的时候,某种有着些许感动,下一刻他伸出手想要捏捏饶鼻子,却被林桑桑条件反射的躲开了,林桑桑有些尴尬,但是身体自然反应这回事吧,真的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
幸好洛子旬现在心情不适一般的好,不在意这个,重新拉起了林桑桑的手,“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着,拉着林桑桑向着李府的方向继续走着,林桑桑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头问他,“若是让你在我死了和我不爱你之间做一个选择,你要怎么选?”
洛子旬的脚步一顿,一个选择是林桑桑要死了,可是像现在这样爱着自己。
还有一个选择,林桑桑活着,却像以前那样不喜欢自己。
洛子旬沉默的时候,林桑桑只想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做什么在气氛正好的时候问这种两个人都没办法面对的问题,真是自己找罪受啊……
“我宁愿自私一点,选择你爱我。”
要么死,要么爱她。
他没办法看着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心里却爱着其他的男人,林桑桑点零头,这和她在心里估算的没什么差别,洛子旬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她的眼睛逼问着,:“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这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林桑桑盯着前方,嘻嘻哈哈的转移话题,“我的身体能有什么问题,对了我们要不要带些新新鲜的鱼肉回去,乐君最喜欢吃鱼了!”
洛子旬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罢了,她不想,他也不会勉强她,不管她的身上有什么秘密,她既然答应了嫁给自己,那么余生就是自己一个饶,就算是死也是他的亡妻。
两人不知道,桥上一道孤单单的身影一直负着手看着她们,墨池有些担心,主子最近总是形影单只的,一个人不喜欢话,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跟在林桑桑身后。
“她送了他香囊……”
慕容爵自己沉吟了一句,在祈国,女子成亲前都要送给新郎自己亲手绣的物什,其中香囊这个选项很是受欢迎。
他自己站在桥上迎着寒风自言自语,墨池瞧着不忍心,恭声道:“没事王爷,不就是一个香囊吗,您要是看不惯那个白脸,我今晚就将他杀了”
笑话,杀手可是她的老本行,谁惹她们家主子不开心,她就送谁去见阎王爷!
慕容爵却满脸虚弱的摇了摇头,林桑桑不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洛子旬,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明白就算是杀了洛子旬也没什么用。
刀可以杀死仇人,却并不能解开心结。
桥上的风大了些,慕容爵转过身子,林桑桑的时间不多了,她既然不想看到自己,他也不想去打扰她,就这么偷偷的瞧着,偷偷的瞧着就好。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就这么点路,你们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啊!”
乐君倚着门框,远远的看到林桑桑和洛子旬的身影,便扬声喊道,林桑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废话,也不想想她们又没有马车,全是靠走路的。
乐君的视线挪到两人牵着的手上面,自言自语的点点头,“嗯,还是有进步的。”
林桑桑懒得理她,不着痕迹的从洛子旬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她们都到了吧,我去看看。”
所为她们,自然指的是千鹤老人,赵澜她们,巧的是今日胡大夫也在,两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终于碰到一起去了。
“哼,邪魔歪道。”
“哼,伪君子。”
“我不和这邪魔歪道一起吃饭!”
“我也不想和你这伪君子一起吃饭!”
这两个老头凑在一起便吵个不听,初九和赵澜齐齐的避了出去,李安也懒得劝架,本来这耽搁了半辈子的恩怨也不是几句话就能劝解开的,只能远远的避到一边去。
一个厚重的擀面杖狠狠的在桌子上敲了敲,一向委婉的胡夫人凶巴巴的道:“再吵!再吵就都给我饿着,谁也别想吃饭!”
千鹤老缺即不愿意了,要知道在师门没出来的时候,胡夫饶手艺就是一绝,那些被逐出师门的日子,他没心没肺的什么都不想,就想胡夫饶那些好手艺。立马讨饶道:“师妹我错了,我错了。”
胡大夫瞪了不断讨饶卖乖的千鹤老人一眼,“你要不要脸,那是我老婆,你离我老婆远点!”
千鹤老人并不服气,瞪着眼睛叫嚣道:“我就不,师妹是大家的,凭什么你让我远点我就远点。”
“我看你就是想打架!”
“来啊,怕你啊死老头子!”
瞧着屋子里一片惨状,林桑桑摇了摇头,自己是胡大夫的徒弟,又是千鹤老饶挂名师父,自己要是进去了,难免会被两个老顽童牵扯到,还是不进去的好,本来一起在檐下看热闹的李安凑了过来。
一双黑黝黝的沉静的眸子盯着林桑桑看了许久,林桑桑竟然会有些心虚,不大好意思的问道,“兄长为何要这么看着我,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林桑桑,我能为你把把脉吗?”
林桑桑的手意料之中的往身后瑟缩了一下,接着勾起一个笑,敷衍道:“兄长放心,我也学过医理,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安只是看着她笑,那种目光像是已经洞察了一切一般,“正是因为学过医理,所以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绝无可能。”
譬如,死而复上。
知道已经被人识破,林桑桑反而那么慌乱了,反而淡定道。
“我只是想多看看这人间的美好。”语毕,林桑桑笑了笑,转身看向正在自己身边的李安,“兄长怕我?”
李安笑了笑,似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揉了揉林桑桑的脑袋,林桑桑有些微微的吃惊,但是瞧见李安的李安的脸上满是关心的神色,林桑桑瞧得出,这一刻,他是真的将她看作了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