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只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看样子是要她自己悟,林桑桑收拾了一番才慢慢了解道,这院子在外面来看素朴的紧,除了大一点也没什么特色了,任谁也想不大如此素朴的院子竟然是锦衣阁的核心地点,高手如云自是不必了,初九还不厌其烦的叮嘱她在没有熟悉这院子之前万不要乱走,大概是怕她成为第一个被自己院子里的机关搞死的少御吧……
“你以为这少御是这么好做的,每逢到了逢五的日子,少御必须要进宫亲自面圣,锦衣阁的大大之事都要由你亲自汇报给陛下。”
话的时候,初九将林桑桑按在桌案前,他让人拿了卷宗来,山一样的卷宗已经将抱着卷宗的人头顶吞没,林桑桑看着那人摇摇晃晃的,直至将这山堆放到她的面前,才松了一口气,退下了。
林桑桑指了指面前的这堆卷宗,面色古怪。
初九点头,“没错,是你要看的。”林桑桑的脸白了白,瞧着林桑桑的脸色,初九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道:“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林桑桑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逃过一劫有所庆幸,初九又道:“不光要看,还要一字不落的背下。”
像是被要了命的林桑桑随手翻了翻,弱弱的问道:“要是记……记不下呢。”
“那可能我们又要换新主子了。”
林桑桑瞧见这上面五花八门记录的什么都有,有甚者,甚至详细到某大臣对妾的某句话,这也难怪时常有人锦衣阁就是皇帝陛下的眼睛,大概是千里眼吧。
林桑桑翻看着这些,只觉得无比的淡疼,她是有一个还过目不忘的脑子,可那仅仅是限于自己记自己感兴趣的事。她有些头疼的将那卷宗放下,自言自语道:“非要记这些无聊的东西,想想被罢官了也不错。”
初九冷哼了一声,林桑桑这次听明白了,这声冷哼中有着十足的嘲笑。
“你既然领了这个差事,就是到死也是少御。”
林桑桑皱眉,似乎是觉得这话怪怪的,初九不吝赐教,详细的给人解释道:“要么做少御,要么死。”
林桑桑默默的打了个寒颤,拾起那厚厚的卷宗,从头开始慢慢的看起来了,初九的眼中这才露出了些满意的神色。
这一看就看到日头西沉,林桑桑原本准备搬出了太学院的规矩,算来自己已经缺席了整整一的课了,若是晚上再被查处私自离寝,怕是这太学院就要将她化名驱逐了,谁料到初九才不管什么太学院的规矩,揪着林桑桑提问了好大一通。
似是未曾想过这个看起来极不靠谱的主子能一字不落的都回答出来,最终也只有放行的份。回去的时候,林桑桑特地留了个心眼,没敢从太学院的大门进去,而是从一处矮的墙头那翻了过去,起来这个地方还是乐君告诉自己的,今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待林桑桑鬼祟的摸到自己的房间,人还没进去,就听到这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细弱的声音,“是案首吗?”
这房间平日里只有自己和乐君两个人住,林桑桑直觉的察觉出这个出声话的人不是乐君,笑话,几时听过乐君如此生疏的称呼她?林桑桑推门而入,微微的烟火味道之后,房间里的灯烛被点亮,房间一下亮堂起来,林桑桑才看到原来自己的房间里站了这么多人。
谢长怡微微的晃着手中的烛火,瞅着林桑桑冷笑,话却是问向别饶。“夜深不入寝者,该当如何?”
林桑桑被气笑,看着谢长怡的目光带着一些佩服,“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跑来抓我?”
这真是和她死磕到底的节奏啊,可是随即,林桑桑脸上的玩笑之色褪去,甚至眉头轻轻的皱起,被一群人夹在中间的赵澜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看向林桑桑的目光畏畏缩缩,似乎是想要她快走,却又难以开口。
“夜深不入寝者,按照学院的规矩,是要拉出去杖责的。”
谢长怡便配合着轻轻的哦了一声,又道,“我记得咱们案首白就没来上课吧,再加上这一条,是不是就可以逐出太学院了?”
晓柔开口道:“那就只好先杖责,再赶出太学院,案首,作为同窗,我真是为你感到难过呢。”
“不必了,”林桑桑将目光从赵澜身上移开,回敬着谢长怡满是得意的目光,“夜深不如寝?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入寝了吗?”
一群人顿时鸦雀,还是晓柔最先回过神来硬撑着强词夺理道:“你少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我们和你可比一样,我们……”
“还有,她是谁打的?不管什么原因,对同窗施以毒手,也是要被逐出太学院的,怎么,你们人人有份?”
林桑桑话音落,围在赵澜身边的人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缩了些,像是在互相推拒着,“我没有啊……”
“我也没有,我方才看到你打了?”
瞧着这些不成气候的富家子弟,谢长怡皱眉,待目光看到还在瑟瑟发抖的赵澜,计上心头,走到饶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扬手给了赵澜一巴掌。
大家像是被谢长怡的举动吓到,都干巴巴的看着,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谢长怡扬了扬下巴,满脸嫌弃的揉了揉手,像是不满于刚刚那巴掌打疼了自己的手心一样,她故意大着声音,以便让所有人都能听清自己的问话。
“刚刚是谁打了你?”
被当着所有人这样为难,赵澜的眼泪绷不住,可是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摇头,满脸怯懦道:“没……没有人打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心碰到的。”
谢长怡的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声,“卑贱如猪狗,不就应该如此被人打骂么。”
晓柔只觉得自己输给林桑桑的一局被扳回来,得意之余,竟然当着林桑桑的面,扬手给了赵澜一巴掌,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林桑桑觉得自己几乎忍不住,可是她刚刚上前了一步,赵澜已经后退了一步,她红肿着脸,一边哭泣一边摇头,“是……我是猪狗!”
身后围着他的那群学子仿佛看到了大的乐子,又是一阵哄笑。
“够了!”
林桑桑忽然爆出了一声冷和,短暂的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她的目光锐利的在所有的人脸上环视了一周,“没有人生来就是猪狗,不过是仗着父辈的庇佑,就可以随意欺辱其他的人吗!”
谢长怡夸张的大笑了起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知道自己笑的直不起腰来,才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有趣,你是今才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么,那就由我来告诉你,身份尊贵者,就像!”谢长怡伸出一指纤长的手,指了指房顶,又瞧着林桑桑冷笑道:“而如你们,身份卑贱如泥,烂泥巴就是烂泥巴,你休想做什么改变!”
林桑桑静静的盯着她,这种沉静而具有压制性的目光让谢长怡不自觉的觉得心中发慌,林桑桑上前一步,她就跟着后退一步,知道将人逼到退无可退,林和伸出手,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对谢长怡出手的时候,她却是伸手将一脸绝望的赵澜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我且告诉你,这个人我罗刹堂罩住了,你们谁再有胆子,可以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
林桑桑此话一出,那群以谢长怡可晓柔为首的世家公子姐们便炸开了锅,有的人似乎江湖话本子看少了,好不知道罗刹堂的可怕。有的人就一脸兴奋的忙着给人科普,谢长怡像是有些不相信一般看着林桑桑。
“罗刹堂?”
林桑桑笑,身后的赵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林桑桑不许,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在她身后的赵澜,瞧着林桑桑看着谢长怡一脸无畏的道:“谢姐若是不相信,倒是可以试一试。”
既然她少御的身份不好言明,那自己总可以搬出来罗刹堂吓吓人吧。
“你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唬住我?”谢长怡扬了扬眉,林桑桑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种近乎癫狂的神色,也跟着笑,“谢长怡,我从来不想吓唬你,而是真的”
林桑桑离得谢长怡近了些,才将那句话出口,她声音低低的,在谢长怡的耳边回荡着。“想要杀了你。”
“你敢!”谢长怡瞪大了双眼,似乎还想要再厉声些什么,在林桑桑的寝室外却响起了林外一道声音,“何事在此喧哗?你们都不想要学分了是吗!”
院长背着手,一个人走了进来,方才还猖狂至极的学子们瞧见院长亲至,一个个都像是不得已的老实了下来,还是谢长怡冲人拱了拱手道:“我们本来没什么恶意,不过是看到林桑桑今日没有去上课,过于担心林桑桑才深夜来访,没想到林桑桑她竟然不在寝室,不但如此,她还口出……”
“够了!”院长忽然出口将谢长怡的所有的话都打断,谢长怡的脸色白了白,她身后的众人一看这事情的风向不对,院长的样子,似乎有些要维护林桑桑的嫌疑,一个个的都不敢再随着谢长怡话,巴不得现在消失在房间里,消失在院长面前。
“林桑桑,她们的,是不是真的?”
林桑桑知道,这一任太学院的院长向来是一个死板之人,倘若今的事自己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怕是真的会将自己赶出学院。
“回院长的话,谢长怡的话是真的,却不是全部的真相。”
“呵……”谢长怡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冷笑,那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林桑桑,“既然如此,你便将真相来给我们听,林桑桑,我就不信你能出一个花来。”
林桑桑满脸的淡定与坦然,以至于让人不禁起了一种她真的能将这件事出一个花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