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抬眼,就发现千鹤老人这个老头还没走,现在林桑桑面前,一副等着林桑桑先给他话的样子。
“前辈,您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林桑桑放下书,这人这么一直盯着她她也看不进去。
更何况她更想睡觉啊!
千鹤老人不走她怎么睡……
千鹤老人冷哼了一声,知道这个丫头看起来不吃硬的,这回也不再纠结有没有叫他师父了。
“你当初得到这条蛇的时候……是怎么驯服的?”
这几日这条蛇可是闹腾的凶猛的紧啊,别千鹤老人原本打算取毒液研究了,眼下只要靠近一点就会被攻击。
“啊?”林桑桑茫然,低头沉思了一会……
自己好像没驯过吧,当着它的面杀了一只大老虎算吗?
“我当时,给了它一块肉。”
想了想,这条蛇可能是为了报恩吧,当时和一只老虎关在一起的赤蛇可能根本吃不到什么好东西。
甚至日夜被老虎威胁,会被老虎吃掉。
千鹤老饶面色变了变,最怕这种畜生有灵性,一旦有灵性,也就不好驯服了,再次易主,就变得很难了。“徒弟,师父有件宝贝给你。”
千鹤老人神神秘秘的向林桑桑招了招手,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颗乌七八黑的药丸来。
林桑桑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里有深深的质疑。
别闹了,江湖里盛传的千毒圣手,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她吃……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见林桑桑怀疑,千鹤老人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来,捂着药丸声泪齐下。
“这可是为师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东西,要不是惦记着你……啊不对,”
千鹤老人眼睛转了转,重新想着辞。
“要不是因为抢了你的蛇心中有愧……”
林桑桑在心里冷笑,好的,您也知道自己是抢,能要点脸吗老东西?
“总之你相信我,这东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桑桑还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不为所动。
千鹤老人见这招没用,忽然指着林桑桑身后的窗户神色激动道。
“欸!徒媳,你怎么来了!”
徒媳?
成蹊吗?
林桑桑扭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的窗户空空如也,哪里有活饶影子?
“你……”
回头刚想嘲讽两句对方为老不尊使这样的技俩,嘴刚刚张开就被塞进一颗硕大的药丸。
“嘿嘿,吃了就好,吃了还是我的乖徒……”
林桑桑连忙伸手往嘴里掏,却被千鹤老人一把将手拍掉。
“你手上还有痒痒粉,不要命了?”
难道想让自己的嘴肿起来吗?
“而且我这药,入口即化,你抠,是抠不出来的。”
千鹤老人一脸得意,直接把林桑桑气的面色铁青。
抢她宠物就算了,还给她喂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万一是什么穿肠毒药呢!
“你滚!”
林桑桑也不客气,随手捞起身边的枕头书籍就向千鹤老人身上招呼。
千鹤老人实在是个怪人,看到林桑桑冲着自己发脾气不怒反笑,笑眯眯的一边任着被砸一边往房门口挪脚步。
“好好好,师父这就滚开,徒弟乖乖休息啊……”
着,还真不见了人影。
林桑桑愤恨的趴在床榻上,只觉得自己命苦。
先是被谢长月带着人找茬,后是被千鹤老人逼着喂药。
别吃了他的药自己活不过几了吧……
脑子里的东西似乎越想越模糊,本就力气透支的林桑桑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谢长月走没走……自己趁着她昏迷就睡过去了,实在太大意了。
“醒了?”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想起,林桑桑才意识到,自己身旁还躺了一个人。
依旧是白里那身绣着青竹的官府,将他修长坚韧的身子包裹住,不同的是那头青丝不再中规中矩的束着,而是尽数散开铺撒在床榻上。
当下重新闭上眼睛,一副我没有醒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身侧就又传来一声轻笑,但是林桑桑闭着眼睛,看不到慕容爵眼中划过的复杂,他想了想,先是欲言又止,而后原本准备出口话却变成了别的。
“手上的伤还疼不疼。”
林桑桑这才惊觉自己手上原来受了伤,可摊开手放在眼前瞧了瞧,房间里没点灯,一片漆黑,虽然看不到伤口如何,但是手心一片清凉,是被人上过药的。
心中微暖,虽然自己在危险中成蹊一直没有出现,但是自己能时刻感受到他的目光,果然自己手上这件事,连自己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在心中轻笑,反过身就抱住慕容爵的腰身,拿头像兽一般蹭了蹭。
“谢谢……”
慕容爵没放过这个机会,热情洋溢的“回应”了人。
一番温存过后,慕容爵环抱着林桑桑的腰身,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然而林桑桑觉得自己刚回笼没多少的力气就被慕容爵折腾的差不多了。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慕容爵也没好意思多要,只把人抱紧了,那自己光洁的下巴摸裟着林桑桑的头顶。
林桑桑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的关怀道:“谢长月是你给弄出去的?”
慕容爵轻轻“嗯”了一声,又像是想到什么补充。
“你这处房子,倒也方便。”
林桑桑本来是和乐君住在一起,最近几乐君搬回了定北侯府,房子就只有林桑桑一个人住。
方便什么……自是不用多了。
林桑桑默默在心里吐槽,方便这位大爷来这暖床吧。
“春猎的事,我也会跟着,所以你不必担心……”
慕容爵还是不放心林桑桑,围绕着春猎的事,事无巨细的唠叨着。
林桑桑被人唠叨的睡也睡不着,勉强打起精神,伸手捞了慕容爵的一缕头发放在手里把玩。
“还有就是,你明早见了镜子……切莫伤心。”
伤心?
林桑桑玩着头发的手一顿,她伤心个什么。
不会是谢长月趁她睡着把她的脸给毁了吧,不可能啊,要是这样她肯定要感觉到疼的。
“我伤心什么?”
林桑桑在慕容爵怀里眨巴着眼睛,不晓得自己初承过欢爱的模样很是撩人吗,还敢这么盯着他瞧?
不担心自己的相貌是假的,林桑桑当即就要爬起来摸镜子,却被慕容爵按下来,一个翻身压的死死的。
“你……”
薄唇封住她的嘴巴,一股没什么味道但就是很清音的气息将她包裹。
林桑桑觉得这是一种毛病,
不是急色,而是每次林桑桑遇到危险后这男人都要搓磨她很久。
大概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林桑桑看着慕容爵眼中异样的神色,不自觉的心疼,生涩的回应着。
第二日一大早,尽管浑身酸痛,林桑桑还是坚强的爬了起来。
开玩笑,今是出发春猎的日子,她辛苦博来的名额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贪睡付之一炬。
林往常一样烧了热水洗漱自己,梳头的时候,坐在宽大的铜镜前,林桑桑却惊叫出声。
然后本来就黑成一片的脸,更黑了几分。
林桑桑抓着镜子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扣在镜面上为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自己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铜镜内,本来光滑洁白的皮肤由里及外的散发着乌黑的色彩,猛地一看,林桑桑自己也有些被吓到。
细细回应起昨日的情形,不消片刻林桑桑就知道是谁捣的鬼。
一定是千鹤老人那颗药丸的功效,
只是他为甚要这么整自己?
林桑桑默默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残废了,脑海中依稀记得千鹤老人诓自己吃药的时候是为自己好?
她这厢还在抱镜沉思,那厢洛子旬已经踏进房间。
洛家公子今日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袍子,额上配的同色扶额,他这一身清爽,配上洛公子极好的皮囊,林桑桑觉得自己脑子里只能蹦出来四个字。
其质高绝。
洛子旬踏进房间后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案几前做了一个黑炭似的人,还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细的贝齿,锃亮闪光。
“你又在搞什么鬼。”
林桑桑有些委屈,这怎么能是她搞什么鬼呢,明明是被人毒害了。
按理洛子旬此刻站的地方还算是林桑桑的“闺房”,洛子旬却丝毫没有自己干了闯人闺房这种事的自觉。
反正在他心中,林桑桑的卖身契都在自己身上揣着呢,既然有了卖身契,就是自己的人。
林桑桑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理法不和的,在她子女中一直拿洛子旬当做接近兄弟弟弟之类的角色。
林桑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搞什么鬼。”
洛子旬的目光又放在林桑桑身上看了许久,良久眼中微光一闪。
“他让你这么做的”
不待林桑桑回答又冷冷的哼了一声。
“倒是想的周全。”
林桑桑还未回过味来洛子旬口中的他是谁。
这人指的是慕容爵,上次在大理寺的时候两人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赛场上再次见到,这位新上任的礼部侍郎似乎颇偏袒林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