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为林桑桑生死未卜,使得她和李安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或许是曾经有过并肩作战的情意,李安对她终于不再那么疏离客气了。
她不想随着林桑桑唤他兄长,自从得知了他是个大夫,便一直李大夫李大夫的唤着。
李安从遐想中缓过神来,他向乐君见了见礼,“多谢操心。”
乐君干咳了一声,显得很急促,“李大夫可有什么头绪?”
头绪么……
李安其实心中有一个怀疑。
但凡是燕都中的人,哪怕是罗刹堂带走了林桑桑,他都不可能查不到。
除非那人是……慕容爵。
如果是慕容爵,那林桑桑一定没有危险……只是为何,他心中仍旧有些烦躁。
“李大夫?……李大夫?”
乐君见李安神情有异,小心翼翼的唤着。
李安回过神来,腼腆一笑,解释道。
“我多半能确定,林桑桑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在听到林桑桑没有危险那一句,乐君就已经不停的双手合十在念阿弥陀佛,一副十足的被吓得不清的模样。
李安轻笑,这个小姑娘,倒也可爱。
乐君收了自己的阿弥陀佛,条清理晰的分析道。
“既然没事,那她一定会回来。”
李安挑眉,饶有兴致的听小姑娘继续往下分析。
“阿林她那么看重这次春试,哪怕眼下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没办法回来,到了放试那天,她一定会去看结果的。”
李安眼中划过一抹认同。
“即便如此,也不能松懈。还是要尽量找找,万一……”
见李安神情不是太好,乐君将嗓子里的话咽了咽,生怕李安多想。
这厢两人还在紧张的担心着林桑桑的安危,却不知那厢林桑桑在皇子府的日子过的很是滋味。
除了每天被慕容爵盯着喝药。
自上次尴尬的场面好过去后,林桑桑就有些不大敢面对爵了,虽然他做成蹊时,两人时常在晚上见面,而且有时候同床共枕也是有的。
但成蹊变成了爵,还说了这么一番表白肺腑的话,林桑桑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救命恩人了。
面皮子开始变得越发的红透。慕容爵今日心情颇好,搬了桌椅板凳的物什放在花园中,他一手执书,一手支着下巴,面前还有泛着香气的清茶。
自成了一副花中美人图。
林桑桑搬了小凳坐在美人旁边,神情倦倦。
自从慕容爵入住了二皇子府邸,二皇子愈发清闲,手里的公文雪花一般扔给爵先生,他自己只和一众新拉拢的大臣饮酒找姑娘,好不快活。
林桑桑坐直了身子偷瞄了一眼慕容爵手里的公文,看不太清楚,她又偷偷瞄一眼捧着公文的爵先生。
这一眼正被爵先生的余光捉到,他放下书,笑得一脸温文儒雅。
这副面孔骗不得林桑桑,她的脑海中偏偏蹦出衣冠禽兽这几个大字。
越是鲜艳的花儿越是有毒,
毒蛇如此,人也如此。
林桑桑眼睛乱飘的捧起面前的茶盏,企图避开那人的目光。
那人有一把清朗的嗓子,听起来很是受用。
“多晒晒阳光,闻闻花香,于你的身体有好处。”
林桑桑忙不迭失,“晓得了,晓得了。”
慕容爵再笑,目光不再移开,紧盯着林桑桑。
林桑桑轻咳,这么纠缠下去,实在不像样子。
“你每日处理这些,想来辛苦……”
慕容爵闲闲的将目光重新移到自己的书上,任由她胡乱扯着话题。
“还要兼并着照顾我,想来,更是辛苦了。”
不如……将她送回李府?
这句话尚没出口,便被慕容爵悠悠的堵住,“尚可,佳人在伴,不觉得辛苦。”
林桑桑完败,觉得还是自己晚上爬墙的法子更稳妥些。
她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茶,心里实在急躁的厉害,毕竟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慕容爵似在专心的看书,却冷不丁的忽然开口道。
“考入太学,对你很重要?”
林桑桑被吓了一跳,虽不知道爵为何这么问,却在微微沉思后正正经经的回答道。
“的确…是重要的。”慕容爵挑挑眉。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
林桑桑微怔,她自小被养在林宫,涉世未深,不晓得这个人为何对她如此好。
见林桑桑出神,慕容爵放下书,眉眼含笑的追问,“如何?”
林桑桑微微一笑,半低了头。
“我想做的不过是报仇,我欠了一个人很大的恩情,需要帮她了结身后的恩怨,也需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这个人,自是谢长莘。
她即承了谢长莘的身子,也承了谢长莘的恩怨。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