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间都不再说话了。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一时一境的判断。回溯来路,每一步都是当时能做出的最好选择。时至今日,确实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对了。老哥。你知道现在谁接你的班儿了吗?”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子!来的路上还想和你说这事儿呢。”老柳关上了茶杯盖子,“听说已经定了。是总编室的老茹来接。你认识吗?叫茹荣民。”
“茹……荣……民?”夏远沉吟着,“这名字有点儿生。但也好像听过似的?这人年纪不小了?”
“是的。比你也就小了至多三四岁吧。之前在总编室呆了四五年了。不出岔子的话,也是要在文艺台退休了吧。”
“哎!我怎么没印象呢?照理你们大院儿有点儿头脸的,总归不是见过,也该听过啊。”夏远奇怪地问。
“没听过也不奇怪!人家不是业务出身的。早几年都在做审计。”
“呵!难怪。”夏远啧了一声,“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接你的班儿?”
“总归是运作的结果。你想想,在台长这个位置上退休,可不比在总编辑室退休要好多了?”
“嗯。那这人啥时候到岗?”
“快了!估计就这两个星期了吧。”老柳忽然站起来收竿,“哎呦!来了!”
“哈哈!咱哥俩儿这一下午,可算钓着了这一条鱼!”
“可不是么!这片水塘的鱼是越来越少了啊!”
太阳西沉,在水面上洒下点点碎金,空气里泛起丝丝寒意。夏远缩了缩脖子,也把自己的鱼竿收起来:“看来今年,你老哥儿要走好运了!”
“那也是托了你的福啊!我们一起走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