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在蜗牛蠕动的两人,现在直接比起了轻功。
当韦庄将剩余的千层酥全部吃完后,四竹带着方平再次回到了荷花池旁。
“这次发生什么事情了?”韦庄问道。
方平摸了摸脑袋,道:“事情有点复杂。这次是正四品给事中沈威沈大人家的事情,他有一个女儿,名为沈芸,四年前嫁给新科二甲进士王昱。
王昱本是个平民,寒窗苦读多年,靠自己的本事考上进士。后来随母亲前往相国寺烧香还愿之时,恰巧遇上和丫鬟走丢而迷失方向的沈芸。
那日下大雨,沈芸衣服鞋袜全部湿透,很是狼狈,又找不到人,急得快哭了。
运气好,遇上这对母子,王母温柔陪伴,王昱则出外找到沈家马车,这才把沈芸送回了沈家。
就这样,沈芸对王昱一见钟情。沈大人原先并不赞成这件事情,也怕自己女儿被骗。后来让自己的长子沈筠,借助起居舍饶身份,在琼林宴上,和这个王昱交谈了片刻。
通过这次交谈,沈筠对他的文才和气度很是满意,沈威不放心,还专门请人去了一趟王昱老家,进行过查访,确认其身家清白,这才同意让女儿低嫁到王家。
结果两人结婚四年,沈芸一直没有身孕,但王昱对沈芸始终如一,未曾提及纳妾之事。这让沈家对王昱很是愧疚。
沈家父子二人对王昱照顾有加,他一路升官,如今已经是正七品的左司谏,虽不算高位,但也是要职,那可是专门负责举荐人才呀!”
林青青插了一句道:“听起来这一家子都很和谐呀,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芸失踪了,到现在已经足足一日了。”方平道。
“失踪?被人绑架了?还是自己跑了?”林青青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嫂子,这是她留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方平将信递了过来。
林青青接过,信上写的是:妾身体有恙多年,不能为夫君延绵子嗣,视为大过,已犯七出之条。
但夫君情意深重,婆母又疼爱非常,坚决不肯纳妾,更不肯休妻。
关怀亦甚,妾之愧疚亦加重,常百感交集,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今留此书,与君诀别,愿君再娶娇妻,早日喜得贵子,儿孙满堂。
妾虽长眠地下,亦感欣慰。沈芸,绝笔。
林青青念完这封信,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没有办法想象到,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子。将夫君子嗣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这样的毫无自我的人生,太恐怖了。
林青青越想,越觉得吓人,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这封信是假的吧!”林青青将韦庄递给她的毛毯裹好,才道:“若要我相信这是真的,不如还是让我怀疑是那王家母子,嫌弃沈芸不能怀孕,私下逼迫,她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方平摇了摇头,道:“嫂子,这封信已由沈大人鉴定,是她女儿的笔记。想来写这封信之前,她的心绪很是混乱,所以字迹才如此凌乱。
而且,这沈芸出生不低,嫁给王昱,这是很显然的低嫁呀!
王昱的前程性命多半都是依靠沈芸,他们怎么会有胆子逼迫她?王家中也有不少沈家的仆人,他们母子若是动手脚,怎么会完全没有人察觉呢?”
林青青对方平的话,思索了一下,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她依旧不能相信。她撇了撇嘴,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嘴里嘀咕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