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夫说他确实看到的是一对男女呀，李隽逸从哪里再找一个配合的女人呀？”方平还是觉得这个猜想不合理。

韦庄回答道：“更夫凭借什么能肯定是一对男女？在那么昏暗的夜晚，离得也不近。”

林青青想了想：“衣服和打扮。”

方平茅塞顿开：“李隽逸密室里的衣服，所以是他穿了他夫人的衣服，伪装成私奔，而那个男人就是韩元福。事后，李隽逸给了韩元福一大笔钱，作为酬劳。”

“没错，这样就能将前期的证据串联在一起了。”林青青倒了杯茶，递给韦庄，让他喝完再说。

韦庄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方平等着韦庄继续说，整个人急的抓耳挠腮。林青青将桌上的果盘整个递了过去，方平接过果盘，一脸懵。

韦庄看了眼抱着果盘的方平，像极了猴子，忍不住嘴角上扬，拍了拍林青青的手，示意她不要欺负方平了。

林青青自顾自地喝茶，不说话。

“李隽逸因为妻子的原因，对不忠的女人深恶痛绝，而韩元福又很快将钱挥霍一空。两个人合计，想到了一个办法。”韦庄接着说道。

“韩元福利用酒肆，人来人往的优势，负责调查出轨的女人和情夫，他利用这些信息威胁情夫，而后又将这些女人卖给李隽逸，从他那里再拿一笔。”

韦庄拿出尸检记录，指着不夜城花粉一项，说道：“此前，我一直想不通，韩元福为什么要买这个花粉？现在想来，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做标记。”

他的手指又划到李隽逸的跟踪报告上，敲了敲道：“李隽逸前期和他们是没有任何接触的，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一个标记，来确认对方的身份。染色的指甲就是个好选择。偏僻的巷子，昏暗的夜色，夜色中醒目的荧光，大大方便了他动手。”

韦庄又将最初的认罪书拿出来：“杀掉这些女人后，将她们的事情揭露出来。这样夫家肯定不会再要他们，娘家也不会有人管。”

“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刚好在你手上的话，拖个一个月，估计就会被定为悬案封存。而这些事的真相就再无人深究了。”韦庄一口气说完，人也感觉有些累了。

林青青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为他按摩头部。

方平因为这猜想，久久不能平静，他将酒放回桌上。拿起那一沓记录，转身回衙门。他要尽快将人抓回来，问个清楚。

看着方平远去的背影，林青青弯腰凑到韦庄的耳边道：“相公，和方少爷的关系很好呢。”

韦庄低头应是，把玩着手中的杯盏，说道：“他是唯一不把我当做病人的人。”

林青青因他的这句话，手停顿了片刻。她轻捧起方平的头，额头抵住，说道“那我得再加把劲，让这样的人多起来。”

她杏眸中的郑重与柔情，给予了方平无数慰藉。

这一刻，唯愿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