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盯着湖心亭的二人，越看心中越是生疑，只恨不能刨开庆王的脑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必得寻个机会弄清楚才行。

成十一打了个冷颤，他方才好像恍惚了一下，本能地确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无事后才想到。这春日天气果然还是冷冽，白日有日头晒着不觉得，晚上夜风一起，便觉得有些许寒意。

也不知庆王殿下要与程姑娘谈到什么时候。

成十一调整呼吸，一动不动继续潜藏在暗处。

“问出什么来了？”

璟珩还是第一次见叶清浅施展魅狐的法术，传言魅族法术可惑人心乱人性，如今一见，果然有些意思。

“果然是个皇族，护卫成十一管他叫庆王。说庆王此次奉旨秘密南巡，途中遇到了凶险，是程程出手救了他。如今庆王出了大价钱，委托程程留在南巡队伍中保卫他的安全，直到南巡结束，他返回上京为止。”

“大价钱？你们妖族也是以灵力交易，人间的银两对你们可没什么用。”

叶清浅叹了口气，道：“这个护卫是受过些训练的，意志坚定，不想说的事情藏得极深。我道行太浅了，问不出来。”

“不过……”叶清浅咬了咬牙，道：“庆王定然是见色起意！瞧他方才在灯会上的模样！没安好心！”

璟珩失笑：“他既然是皇子，自幼便不知见过多少美人，就算狐族天生媚骨，容貌出众，也不致如此。你这是哪里来的猜想？”

“人间的话本子里写的。”叶清浅这回说得很是痛快，直接就承认了，不像从前一般藏着不让璟珩上神知晓。

她又不傻，这些日子早看出来了，璟珩上神有的是办法让她自愿修行，只要她能完成修行的任务，余下时间怎么玩都可以。

所以有些事情她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沁程给你的？”璟珩又问。

“对呀。”叶清浅点点头，道：“娘亲又不允许我出门，也就是沁程能来去自如，自然都是她给我带的。”

“怪不得。”

璟珩这下明白了，从前叶清浅说的什么以身相许的傻话，八成也是从这里面来的。

“日后少看这些东西，都是凡人瞎诌的。你若真想知道些什么，我带你多来人间看看便是。”

“一言为定！”叶清浅立马答应下来，生怕晚一会儿璟珩上神就变了卦。

她娘亲就最喜欢诓她了，十次说了要带她出门逛逛，七次都是去办公事，两次都是改日再去，只有一次得以成行，但时间也非常短，不要说尽兴，就连将各处逛一遍的时间都不够。

不过璟珩上神的信誉在她这儿是极好的，毕竟答应她的事情还从未没有失约过。

湖边花灯里的蜡烛渐渐烧完了，一盏接着一盏慢慢熄灭。夜风愈发喧嚣，吹得照明的灯笼摇摇晃晃。

壶里的酒已经温过了第三轮。

庆王与沁程道过别，二人各自回了房。

叶清浅仗着有璟珩上神的隐身术，一路跟着庆王回了他所居住的院子，在窗外等着他屋里的灯熄灭。

待更夫打过子时的更鼓，估摸着屋里庆王已经睡熟了，叶清浅才踏入他的寝房。

一进屋，叶清浅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