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晓用手机号拨打过去：“喂，范先生，我是小陆。您说的俩展示页做半年真的太为难我了。要不这样，您俩展示页做一年，我们这边能给您优惠。”

“如果我都做一年，那你给我打几折？”

“我能给你打八折，如果你能确定今天成交的话，我帮你向经理申请六折的优惠。”陆晓晓按照经理的话回答道。

“嗯，能五折的话，我就俩展示页都做一年。”电话对面的范先生思忖之后回答道。

陆晓晓感到为难，向余经理求助，经理故意大声对陆晓晓说：“你的五折折扣上月月底已经用了。我这里只有六折，也没有五折名额。”

“那怎么办呢？经理。”陆晓晓接话道。

“你问他中午十二点之前能到账不？如果可以的话，我去跟总监申请五折名额。这是月初，总监的三个五折名额还有两个。”经理回答道。

陆晓晓回答道：“好，经理，我问一下他。”接着，她对着电话说：“范先生，经理说帮你申请五折的优惠名额，不过你要在十二点之前转账成功。我刚刚把公司的收款账户发你微信上了，转账之后截图发给我。”

“支付宝还是微信还是银行转账？”范先生问道。

“支付宝和银行转账都是公司的对公账户。也可以微信转账给我，我代转。推荐前两种方式。”陆晓晓回答道。

在陆晓晓的引导下，范先生顺利转账。一确认货款到账，余经理便在部门吆喝：“我们恭喜陆晓晓再开一单，到账****元。”

工位上为数不多的同事陆陆续续鼓掌。

这一次陆晓晓没有上次那么开心，反而感到羞愧。晓晓觉得依靠五折得来的销售额很令人羞愧，是能力不足的表现。因为这么小的单子，她还是半价卖给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按原价卖出去一份产品。

当所有人开始以折扣吸引客户，其结果必然是形成自己人压价的恶性循环。以前听经理讲过有精明狡猾的客户联系过公司许多销售，盘问底价。据经理说之前有个部门的同事因为要做成生意，居然给客户打三折。那个时候折扣审批制度还不严格，许多销售明里暗里拉拢负责审核的同事，要说违规也算不上。总之是刀刃儿上跳舞。

之后，公司有规定必须按照原价报价，发放折扣名额的要求便是24小时内付款。折扣力度越大，付款期限越短。

大家每开一单就照例po图发朋友圈，明示暗示别的客户来合作。自从加了很多客户微信，陆晓晓便开始整理微信分组，以便于日后在朋友圈发广告位销售的信息，省得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地铁提醒：“……雾霾橙色预警，请大家戴好口罩，做好防护……”陆晓晓前两天看手机主页提醒，戴着口罩，下地铁，去上班。一出地铁口，很明显今天的天色灰暗朦胧，不像平时那样亮堂。这是陆晓晓年后回北京之后经历的第三次重大雾霾。

和孙淼分开后，陆晓晓的日子平淡许多，再也不会每天都有微信消息。晓晓睁开眼洗漱出门、晚上回到家洗漱休息。一整天下来，留给她的没有什么喘息的时间，只有腰酸背痛和头晕目眩。其实她只要再按照全价卖出去两份展示页产品，她就可以留下来了。但在她看来，要及时止损，既然无法转岗，那就在实习结束后找文案策划类的工作。

实习之后，陆晓晓刷朋友圈：有同学和伴侣一起去全国各地旅游，有同学在知名广告公司日常打卡，有同学追赶各大知名歌星的演唱会，还有同学像晓晓一样默默给人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