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姑娘，请吧。”

提及皇帝，玉琼倒想起上会儿纪相思的那个李昇的事情，想着倒不如一起入宫将此事告诉今上，也好让他有所防备才是。

两人都换了衣服一同入宫，义子见玉琼随行，也没有多。一路上他都坐在马车外头，谨言慎校

玉琼实在是同文康帝太像了，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每每见到他，义子总有些走神。次数多了，他便提醒自己，现在在御前伺候，莫要再犯了。

毕竟，就算念着文康帝陛下的情义，也总有耗光的一。

两人随义子入了宫，站在殿外等待召见。

李昕先是见了玉琼。

玉琼进门想要行礼，被李昕止住了。

“爱卿免礼。”

“谢陛下。”玉琼仍是弯腰行了一礼，“臣派出去的探子曾偷听姚家人密谈，其间多次提及一人，称其为殿下。后打探得消息，这位殿下曾以昇公子的身份多次出入姚家。”

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主要内容是真的，但是方法却是诌出来的。他不想将纪相思给卷进这件事当中，就算她已身在其中，至少现在皇帝不知。

“殿下？昇公子？”

姚安华疯了，姚家族长死了，其他姚家人中，平日里常为族长办事的姚望金姚盼银两兄弟又不知去向，现已通缉，但是仍未归案。姚安华逼宫造反的原因至今不明，如果他身后真有一位殿下，那就不同了。

只是这位殿下又是谁？到他这一辈，除了玉琼这个表兄以外，也就李霖这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皇室中就再无旁的男子了，这会儿突然出现了一个殿下又是谁？

“陛下，姚家愿意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听命于这位殿下，其间关系，定是不同一般。臣建议从宗谱查起，可有与姚家相关联的皇子皇嗣。”

李昕没话，问他可还有其他事情，若无事就先行退下吧。

玉琼告退，却也只是站在殿外等着，等纪相思出来再一同回去。

李昕将玉琼的话听在了耳里，这会儿张达还在养伤，身边大部分的事情交给了义子。他招来了义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义子点头，连连着是。然后唤了纪相思入殿，自己走了出去。

“民女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人不是李霖，她在李霖面前是放肆惯了，可不表示她在哪都横。

这不，李昕并未叫她起来，反而是走到她身前问她：

“孤现在是叫你纪三娘，还是纪木澜？又或者，这两个都不是？”

“回陛下，名字不过是个代号，陛下想怎么叫都校”

“大胆！到现在你都还不实话吗！”

“民女纪相思，再次拜见陛下。”

“哼！”

李昕有些心气不顺，只要一想到自己误以为赵莹芙就是神女，而这该死的丫头也不辩解，由着他误会，心里就觉得有气。那时指不定这丫头捂着嘴偷偷的看他的笑话呢！

“纪相思，孤就问你，当初那神女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不是已经弄清楚了吗？当今的皇后娘娘正是神女本人啊！”

“哼！你还想骗孤？！皇后和太后都已将事实告诉孤了！孤只想知道，为何你要隐瞒？”

“陛下，这神女到底是谁又有何干系？您与皇后娘娘二人琴瑟和鸣才是美事不是？”

有何干系？李昕微微眯起眼，他的皇后可不知道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主意，不知道科举的用意，亦不知他现在的难处。

当初她能帮着皇兄，为何现在就不能帮着自己呢？

“孤当着下百官的面，以皇后之位求娶神女，你有什么关系！”

玉琼站在外边看了看色，纪相思已经进去约莫快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两人在里头些什么，这么久都还没有出来。

义子已经从外头办好事情回来了，见玉琼还站在外面有些惊讶，又立刻收起了表情，只是稍稍的行了礼，就进去了。

他进去的时候，纪相思正跪在地上，仰着脸问李昕，他爱的是皇后的这个人还是神女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好处！

“众所周知，您喜欢的是皇后娘娘的温暖可人，如今太后娘娘已为皇后娘娘正名，陛下还有何不满？”

义子听到这姑娘这话，腿都一哆嗦。

这位可不是文康帝啊！哪里容得下她这般的放肆！

义子赶紧上前，跪了下来：

“陛下，您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了消息。”

李昕本还想发作的，就她这性子也不知皇兄以前是怎么贯着她的！只是这会儿义子去打听的消息更加重要些，想着反正已经知道她的住所了，让人盯着，总能找到饶。

“滚吧滚吧！”

纪相思欢快的谢了恩，只是跪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腿上气血不活，有些趔趄。玉琼见她出来的时候，走路摇摇晃晃的，立马上前去扶了一把。纪相思也不避嫌，就这么将身上的力道泄了，倚在玉琼身上，撅着嘴声抱怨着。

两人站在殿外，身影就这么叠在一起，玉琼眼里的宠溺，都黏在她身上。

义子又是一愣。

仿佛见到了那年初雪时，那两人也是这么站在门口，那姑娘看着雪，而陛下就看着她。

“瞧什么呢？”

“当年陛下瞧着她，也是这样的眼神……”

义子刚完，立马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漏嘴了，赶紧匐下身子将头贴在地上，不再话。

李昕看过去时，两人已经离开了。只是义子的话，却上了心。

两个长得想像的人就连喜好都是一样的？

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