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讨厌他吗?
纪相思问了问自己,她只是惊讶,却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没有讨厌。她又想起木昇那人,同样是吻,甚至玉琼这个更过分。想到这个吻,纪相思刚下去的红又爬了上来。
这与被木昇亲的那一下完全不同,她恨不得杀了木昇,但是对玉琼却没樱
难不成,自己其实……
二十多岁的人,以前同顾金博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越过最后的雷池,但是亲吻却是有的。作为恋人,她并不排斥他的亲吻。只是现在回忆起来,脸红心跳也是有的,但是从未有这般神魂颤栗的感觉,想到那一时,脑子里全是空白一片。
见她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玉竹有些担心的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纪相思咬着下唇,想了想还是没。玉竹是玉琼的人,若是了,她自然是向着玉琼的,她要自己想清楚,整理好自己的感情。
重新换回了男儿装扮,十九护着她,跃上了窗台。纪相思重新回到了妓馆的屋子里,那个被打昏的姑娘还没醒,正方便纪相思下手。
她先是将屋子里的酒洒在人家姑娘衣服上,然后给人姑娘的衣服脱了,连人家里头的衣都没有放过,扒了个干净。再盖上被子,顺便将人头上的簪子什么取了下来丢在地上。
她自己身上也没放过,在衣襟处洒了些酒,让自己闻着也是一身酒气。然后将自己的腰带取了下来,放在手里。
打开门后就往外头走。
老鸨见着她一边走一边系腰带,扭着腰就过来了。
“四爷可还舒服?”
“嗯。”纪相思语气慵懒不置可否的答了声,然后又拿了些碎银子给这老鸨,“若是我家兄弟问起就告诉他们我先回去了。”
老鸨接过银子笑眯眯的点头答应。纪相思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策马而去。
等她回到寨子里的时候,玉竹跟十九已经偷偷的回来了。她也不怎么搭理玉竹,回到屋子里就将自己关了起来。玉竹见这架势,仿佛间又回到了那年冬一般,心里有些担心。
纪大姑娘在这闭关,自然不知道,跟着她出去的那些人听闻四当家的早早就离开了,又见被她带到屋子里的那姑娘面上恹恹的,毫无承欢后的喜悦和红润,偷偷笑话她,被那位断袖给吓得怕是立不起来了。
纪相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手里头拿着的是李霖送她的那根簪子。
她不清自己究竟对玉琼时什么感觉,她以为自己一直当他是朋友,但是这一吻,却又不像。那么若是这人换做李霖呢?如果那人活着的时候吻了自己,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应该不会的。
她心里很明白,李霖是皇帝,她是绝对不会入后宫的,也不会对他动心。所以玉琼与李霖是不同的,她对玉琼也是不同的。
那么,这种不同,是喜欢吗?
她不知道。
纪姑娘在这里纠结着,玉琼那边却已经重新振作了起来。
十九递上来的消息算是给了他一个闷棍,他觉得放任那丫头留在那山寨里不是什么好事。不管那人是认出了那丫头的姑娘身份,还真是个断袖,至少知道有入记着她,他心里就不舒服。
于是玉琼便想办法,要让这姑娘从这寨子里脱身出来。
李昕这几日也是春光满面,自打那日带着赵莹芙出宫回来后,两人似乎又恢复了新婚时的状态。宫中传闻,原本失宠的皇后又复宠了。复宠后的赵莹芙也一改往日的端庄,穿衣打扮又恢复到了姑娘时候的样子,眉间描着花印,却不是那似花似火的印记,而是隔几日便换一种,让李昕瞧着新鲜。
后妃们得知后,以为是皇后邀宠的手段,一时间也开始贴花。直到太后拍了桌子,言明不得妖媚惑主这才打住这势头。只是赵莹芙却再也不会因为太后的不喜而改变。
她倒是想明白了,往日里她想讨得太后的欢喜,改变自己。结果呢?不仅没有得到太后的欢心,反而失了皇帝的爱重。
她知道,自己以后也只能依赖皇帝的恩宠,便依皇帝的喜好就行,至于别的,也就不用在乎了。
李昕也觉得不再往佛堂跑的赵莹芙看着又有些姑娘的味道,那含情的倩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心上。
关于北漠和谈的事情也被他正式的摆到了内阁的桌面上。但是这些老狐狸也知道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明明是战胜国,却要先开口求和,这是示弱。不管谁先开了口,就算成了,得了好处的百姓也不会记得自己的好。
见这些老狐狸各个支支吾吾,模棱两可的,李昕就越发觉得朝堂无人。那些所谓的子门生们这会儿还在那些氏族的手底下摸爬滚打,成长着。莫要帮他了,不让他来擦屁股就算不错了。
这会儿他倒是又想起玉琼来了。
威武候的世子,有皇室背景,又不会动摇他的皇权。若是他能立起来,那自己就等于多了一条臂膀。
恰好听闻京城附近,往于都府方向时有土匪抢劫。这样送军功的机会,错过就可惜了。
一声令下,威武候世子领皇命出征剿匪。
一处院落深处,秋风起,红叶飘落。
亭中坐一人,身边一棋盘,左手执白子,右手执黑子,双手互博。
突然,一身穿白色劲装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跪于他身边,双手奉上一张字条。那人抬手看了看字条的内容,又交还了给来人。
“将壳子留给他们便行了,至于那点人,也是人家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就这么送给别裙是可惜了,换个地方留下就行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人笑了笑,原本执棋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敲打了两下,笑意更深了。
待玉琼领着几百将士到达雷虎寨的时候,里头还挺热闹的。他一挥手直接带人杀了进去。
寨子里的山匪百人,皆已被控制住。只是匪首已经趁乱逃离,只能事后通缉了。
玉琼在寨子里逛了一圈,又带人扫荡了附近的几个山头,只有一些空屋子,里头有生活的痕迹,但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这是逃了?!
他本想借这个机会让那疯丫头从这寨子里脱身出来,却没想到这人竟然逃了!
玉琼心里那点喜悦瞬间被一盆子冷水浇得透心凉。
这是在躲他呢?还是躲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