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蹄子，咋咋呼呼的！活该你倒霉！”

“妈，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顾舒乐使力推开江九黎。

橘子滚落地上，转了个圈儿。

喜儿慌忙辩白，“夫人，不是的！一切都是江九黎她挑起来的！”

“安静，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姑娘你再吵闹，我这就请你出去。”一名女看护敲着门，严厉地提醒喜儿。

何氏极爱面子，嫁给顾成彰之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歌舞星，自然不愿这喜儿在医院闹。

小题大做是洋人一贯的作风，若到时候被好事者登了报纸，难免哄传得面目全非。

“喜儿，”何氏打开她那珍珠手提小包，掏出几枚大洋，“一切等舒乐康复了再谈，你放心，我会替你做主。”

大洋是逐客令，喜儿抓着钱，抹了一把泪离开了。

室内，恢复了诡异的寂静。

两道目光，来自何氏母女俩的，要是能伤人，江九黎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舅妈，您的鞋脏了，我替你擦擦。”说着，她蹲下身，用衣袖擦拭污迹。

抬头回望着何氏傻乐。

何氏微微错愕，这副模样分明蠢笨如猪，哪里像工于心计之人。

顾舒乐冷笑道：“真勤快，给我也把鞋擦了。”

何氏旁观江九黎挂着傻笑，顺从地提起鞋，抱在怀里揉搓，末了，还抚掌羡慕道：“妹妹的鞋真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