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扶上明疏的手臂,其中一个仆人就向里面飞奔而去,“老爷,小少爷回来了!”
另一个过来,看见明疏难看的气色,马上也跑了进去,“老爷,小少爷不好了!”
这个咋咋呼呼的场面令秦白雨一个头两个大,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暴风雨将会是何等的可怕。
平阳侯此刻正在自家的池子边上喂鱼,一条条红白相间的锦鲤在清澈的水里游得欢快,漂亮的鱼鳞被阳光照得闪闪发光。
平阳侯撒落一些饵料,锦鲤们就争先恐后地聚拢来,两只小鱼眼呆头呆脑的,瞧得人不由发笑。
“老爷!小少爷回来了!”仆人高兴地说。
“几天没碰着他的面了,今天总算是逮着了!”平阳侯丢掉手里剩余的饵料,转身说道,“走,去看看他。”
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是在忙活什么,这些天早出晚归的。
“老爷!小少爷不好了!”
又一道声音传来,另一个仆人跑来。
平阳侯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急步离开水池,“怎么不好了?把情况给我说清楚!”
“小少爷是被秦公子和另一位公子扶下马车的,少爷的气色看着……看着很不好,”仆人边走边解释。
平阳侯听他说的话和谨慎的语气,便知道此事很不妙,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常青居是明疏的居所,取“常青”二字,顾名思义就是希望他四季常青。
平阳侯踏进常青居的时候,秦白雨和楚鸣刚安顿好明疏。
他走进房里,看到自己的孙子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完全没了活蹦乱跳的模样,心如刀割。
他握住孙子的手,凝视明疏的脸庞,眼里含泪。
秦白雨在旁看得难受,平阳侯今年快六十了,身边就这么一个孙子,都怪自己没拦住明疏。
“侯爷,我们已经请大夫给小侯爷看过了,大夫说,伤势没有很严重,只需要固本培元,好好静养就行了。”他满面歉疚地安慰道。
楚鸣递上白玉瓶,“这瓶药对令孙有良效。”
平阳侯收下药瓶,侧头看向秦白雨,询问:“这位公子是?”
“他是小侯爷的朋友,叫楚鸣,武艺颇为高强。”秦白雨介绍道。
楚鸣背着沧澜剑站得笔直,平阳侯对他点点头,道:“多谢楚公子,你第一次来我们府上,一定还没好好逛过,就让府上的人带你转一转吧!”
楚鸣不置可否,平阳侯想和秦白雨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自然是客从主便。
平阳侯招来管家,楚鸣无视秦白雨求救的眼神,随管家离开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平阳侯声音沉痛,衰老得如同树皮一样的脸心痛地看着孙子。
他的孙子虽然做事风风火火的,但性格单纯明朗,从不与人结怨,现在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必定是有内情。
秦白雨知道瞒不过去,老老实实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平阳侯听完,又气又无奈,“这孩子有几分三脚猫的本事,就替人瞎出头,现在反倒害了自己。”
秦白雨顿时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平阳侯的是非分明,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个叫朱辞的公子怎么没来?”
“朱公子的身体也不大好。”
平阳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又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写封信。”
尽管大夫说没有大问题,但他还是不能放心,须得去信叫明含回来一趟,替明疏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