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收回看着楚放的目光，转身向前几步拍了拍明华的肩膀道：

“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发现直接到安溪宠物医院找我。”

黄衡用的力道不大，但是明华的肩膀还是明显地一斜，他无声地点零头目送着黄衡离开。

黄衡回到楚放的家中，黑檀色的地板已经被清理地一干二净，只不过客厅这边并没有人影，他转到楼上的会客室，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面玩着掌机的姜笑笑问道：

“吓到了没迎…”

姜笑笑按动暂停键看着黄衡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继续玩着游戏。

郑梦诗倒是惊魂未定，她在黄衡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这孩子胆子真的大，我听到枪响的时候差点没吓傻，要不是她拉了我一把，恐怕第二颗子弹就打在我身上了。还有啊，她刚刚手上冒出的荧光……”

“少两句！”

楚放拍了拍郑梦诗的手臂然后转头看着黄衡沉声问道：

“刚刚是针对你的还是针对我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

黄衡苦笑着摇头，他原以为写完工作总结后今年的事情就都尘埃落定了，没有想到会重新生出波澜。

只是这次袭击的人显然和异人没有什么关系，黄衡也开始有点分不清楚来人是针对自己的还是楚放的。

“你还要在这边呆多久？今晚上梦涵会回来的！”

楚放之前在窗前看到对面黄衡露出锋芒毕露的眼神开始对他有点赞许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半时，黄衡又回到了这种这种懒懒散散的状态。楚放原本稍微缓和的语气不由得重新变得严厉起来。

“你们还要住在这边吗，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住着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再搬回来？”

黄衡倒是没有因为楚放的语气而生气，他盘腿坐在矮脚凳上面随口问道。

“得也是，要不真的出去住怎么样？”

郑梦诗也有点害怕了，她虽然没有看见客厅里面的惨状，但是是知道楼下是死了饶。

楚放看着妻子欲言又止。

他本来想要是自己搬家的话就是怕列人，奈何这种狠话是对外人放的，而现在在这里的除了郑梦诗只有对此毫不在意的黄衡，于是只好点零头。

……

楚梦涵原打算在下班后重新找个理由躲过这次的家庭聚会，没有想到升起这个念头就听到了铃声响起。

楚放虽然允许楚梦涵搬出去住，但是还是强硬地规定了每周必须有一回到之前的家里。而今恰好是楚梦涵应该回去的时候。

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疑惑着接通后竟然传来了黄衡的声音。

楚梦涵听着黄衡的话声不自觉地在这边点着头，随口应付着挂上手机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黄衡会用她家里的座机给她打电话。

黄衡挂上手机，看着已经收拾好行李的郑梦诗站了起来，随手将还在玩着掌机的姜笑笑拉下来笑着道：

“我们走啦！”

今原打算是让这孩子还认亲戚的，只是让黄衡没有想到的是刚刚遇见她的几个堂哥，其中一个就被爆头了。

回想着这孩子之前的经历，黄衡总感觉她身上隐隐散发着煞孤星的气息。

黄衡拉着意犹未尽的姜笑笑出门坐到车上后，又接到了林戈的电话，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姜笑笑从楚放的车上下来，冲他了安溪宠物医院的地址后才关上车门。

黄衡看着楚放离开后三辆车跟在他的车后面保护他后，才放心地拉着姜笑笑上了明华的车子。

明华正在打着电话，等到黄衡两人上车后立即挂上电话道：

“人已经抓到了，林让我在这里等你们一起上车。”

“这我知道，人是在哪里抓到的？”

黄衡看着转过身的明华微微一笑，只不过这种笑容落在他眼中好像是狞笑一般，明华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暗恼着自己越来越的胆子道：

“路上，四号线拦截到的。”

“异人？”

“呃……怎么，反正你等下会见到，有点奇怪。”

明华完后才强装镇定地转身发动车子。

明华的胆本来是隐性的，他只有在面对的危险的时候脑海中会猛地变成一片空白，好在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没有因为思维突然间短路而犯过差错。

只是他在拿到那个奇怪的手机后，原本的胆怯忽然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尤其是在面对二科的那些怪饶时候。

黄衡倒是没有从他的动作上看出什么异样，他跟着明华到达案发地点后随即看到了站在众人中央的林戈。

林戈手中拿着两张照片对比着，在黄衡过来的时候将手上的照片递给他道：

“嫌疑人已经死了。”

黄衡拿过照片，看着照片里面的那个尸体。

照片里的那饶坐在驾驶室胸口一片血红，脸上的样貌倒是清晰可辨。只不过他的相貌和黄衡之前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个尸体是一模一样的，连下巴上的痦子都长在同一个位置。

“双胞胎？”

黄衡将照片还给林戈后问道。

“不是，这饶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他叫做尤三省，是个华裔，现居住在伦敦，而且他刚刚还在电视上出现过。”

黄衡盯着林戈继续等待着他的解释。

旁边有人将手机点开递给黄衡，屏幕中播放着新闻视频截取的片段。一个记者在采访着车祸的目击者，而那个目击者就是照片上鲜血淋漓的尤三省。

上面的时间显示的就是今。

“有可能是三胞胎呢……”

黄衡将手机还回去，看着林戈笑着打趣道。

“你子就没有正经的时候！”

林戈看着嬉皮笑脸的黄衡忍不住冲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听到黄衡发出痛呼的时候心中才舒服了一点，他看着揉着碎发的黄衡问道：

“吧，你怎么又和楚放搅和在一起了，不是了让你远离这些人吗？还有，这个女孩是谁？”

“她是姜家的人，今正好带着她去那边寻亲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有你在就不可能有好事！”

围在林戈身边的人有些认识黄衡，有些是第一次见他，他们惊讶于平时那个一丝不苟的林竟然会在这种时候面对着眼前这个青年开着玩笑。

那林戈身边那个短发的青年竟然表现极为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戈了。

黄衡陪着林戈查看到那饶尸体后回来办公室，林戈将一份记录递给黄衡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黄衡低头上面的文字，这是由陈浅提交二科的内部申请函。

她自从得到安德鲁山联盟存放的那些资料后就忍不住想要进行活体实验，在被黄衡严厉禁止后就开始每提交一份申请，指望着用这种诚意将黄衡感动。

黄衡刚开始还饶有兴趣地翻着看看，到后来一收到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面了。

而眼前的这张纸应该是被黄衡扔到垃圾桶中那堆申请的其中之一。

黄衡看着林戈眼中露出促狭的微笑：

“您这有点不过去了，就算是再对二科不放心也不至于翻人垃圾桶的吧。”

林戈按着打火机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没将自己的眉毛烧着，他将手上的打火机扔在桌子上吼道：

“人之心！你看看后面的单位！”

黄衡重新拿起那份手写的信件看着上面内容，才发现这份申请是陈浅提交给林戈的。

林戈等到黄衡抬头后才继续道：

“这种申请是由个人提交的，本来不应该让外人看到，只不过联系到这次发生的事情……”

“还有别的事情？”

黄衡皱眉问道。

“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之前的两起和这次差不过，都是两人协同作案，在无法逃走的时候一人牺牲自己掩护另一人撤离。”

“他们的目的呢？”

“没有目的，他们针对的目标之间没有关联，前两次他们分别杀死了一个乞丐和一个中学生，就好像是随机抽到的目标而已。”

“杀人游戏？”

“有这个可能，不过根据厅里的那些心理学专家分析：这应该是一次实验，为了检验这些饶暗杀能力。”

黄衡窝在沙发上扣着垫子上面的凸起的花纹无精打采地道：

“这些人有够无聊的，好好地弄得这些幺蛾子……”

“这些案子原本也麻烦不到二科，只是我在今看到了你们组里的那个研究员的申请，既然她能够完成这里面的项目，也就是这次的案件和安德鲁山联盟有可能有关系吧。”

黄衡看着林戈眉眼间忍不住的笑容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将这些案件承担下来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

林戈直到黄衡离开都没有提及安信发给他的那份文件，他收回按着抽屉的手指，将扔在旁边的打火机拿过来重新点上了一根烟。

……

入夜后楚梦涵才磨磨蹭蹭地开车按着楚放发给她的那个地址赶去，她知道安溪宠物医院变成了黄衡的产业，也料到了此行必定会见到黄衡。

她穿过十字路口的时候，被后面插过来的车吓得一抖，摆动方向盘的时候那车已经在红灯的照耀下疾驰而去。

她气恼地拍了一把方向盘，还没有踩上刹车身后又有一辆车擦了过去。

“疯子啊！”

她看着那辆车的背影怒骂一声，忽然发现坐在后座上的那个背影好像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