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酒楼的银子的是没要,可在十里巷的酒钱确实是欠了。”霍樱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兜里将自己刚领的月钱都取了出来,散散碎碎的一堆碎银子和铜板,在桌子上堆起一个小山包来。
“还少五文,我下月领了月钱再给,先把霍小钱还我行么?”霍樱望着明渊。
明渊打开茶碗盖子,手指伸进茶碗里蘸了些茶水在桌上一顿划拉,霍樱纳闷的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你还是个哑巴呀?!真可怜!不能走就算了,还不会说话,不过好在你有钱,日子应当也不难过。”
“何人亡……”
明渊一个故字还没写完,手指便顿住,抬眸去看霍樱。
而霍樱浑然不知自己说错话,还挂着一脸安慰了别人之后得来的满足感,正偏着头瞧明渊写在桌上的字。
“哦,你问我啊?!我老子死了,这是给他穿的孝。”
黎瑄正捂着嘴憋着笑看热闹,一听霍樱说她死了老子,诧异的看着她:“你父亲死了,你怎么一点也不见悲色?”
霍樱不解的看着他道:“已经死了,哭也回不来,再说,府里那么多人哭他,不差我这一个。”
黎瑄捂着嘴的手扶了扶差点掉地上的下吧:“你这话千万别再你父亲灵柩前说。”
“为何?”
“我怕他从棺材里蹦起来揍你。”
黎瑄经过上一次的见面就对霍樱印象很深,这次见了更是觉得她脑子和别人不一样,想的说的都和常人不同,可偏偏又不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心里充满好奇。
霍樱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在她看来,这些京都人也没几个正常的,懒得和他掰扯,她转而看向明渊:“我的霍小钱呢?!”
“何为霍小钱?”明渊在桌上写到。
“就是这么长,这么粗,用布裹着的,不是你从地瓜老汉那拿了来吗?”霍樱一边比划一边说。
“你从何处得来?”明渊又写到。
“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作甚?!”
明渊的脸色微微一僵,黎瑄也不敢说话了,整个雅间里仿佛一下子冻住了,安静的只剩下几个人的呼吸声。
霍樱也不再多说,只盯着明渊,等着他发完神经好把霍小钱还给她。
“还少五文。”过了许久,明渊才又在桌面上写到。
霍樱这下为难了,钱没给全,人家不给东西,也是情理之中,可她眼下实在拿不出这五文钱。
“明日此时我还来,还你五文钱,东西你需得带来。”说完霍樱转身就走,来去都不打招呼。
明渊在她出门后,又将视线放在窗外,然后看着一个素白的身影一出门便掠上了街边铺子的房顶,几个纵身翻跃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这身形步法看着到是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