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来地想起，她此时站的角落里，一日她摔在地上，景湛着手拉她的场景，从此便注定了她用后来的千万年追随他的脚步。

那颗水灵珠侵蚀他渡进的灵力，果然没过一会儿，他猛然捂住了胸口，朝后面直直地躺了下去，他何苦做个殿下，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身边竟然无一近侍。

“景湛！”冥姝最终还是冲了进去，支起了他的身体，“你就为了那个可能不存在的人，不惜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值得吗？”

冥姝很激动，看他轻轻合了合眼睛，只见他嘴唇动了一动，了句：“值得。”

他或许在心里深刻记得，曾经那个人许他一言：“你是神，是妖，是魔又如何，我依然愿意和你在一起，保证不离不弃。”

众使他忘了一切，这样一句话，也时刻回响在他心里，让他惦念七万年。

“为师自打养你开始，就发誓要对你不离不弃！”这原是白霖仙人七万年前常对古月的一句话，谷子只学了其中一个词，后面还有一句是，“众使你生死老灭，步入轮回，你入几世，为师便寻你几世…为师最不欠人恩情！”

她还是那个身边唯一修道的徒弟，十八岁成年那，只问：“师傅，为何阿月没有原身，师傅却是一只九尾白狐。”

白霖没有回答，只看着在他身边日益从婴孩，十八年后变成落落大方的姑娘，三界中自凡妖物神仙，从婴孩变成成人模样，甚少需要五百年之久，古月为凡人，哪怕再拼命修法，数十载人生里便会经历生老病死，他的阿月终有一不会是他的阿月。

西昆山上婴阙沉寂了多时之后，终于要有反应，离殇作为他的暗使，自是取得了他的信任，界几次三番示好来和他谈判，无奈他就是不依。

这闲下功夫，终于想起景湛送给他圣灵果一事，他答应的事还没做，景湛是早猜到婴阙不会轻易让他见到通灵宝，但他的人情还是要卖的，自是以后有好处。

刚到西昆山，妖王府中正在艳舞升歌，婴阙坐在王座上左拥右抱显得好不快活，只待景湛来时，他道：“素闻，魅王阅美人无数，今日来我山上，只看这美人可有过人之处？”

婴阙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朝一旁跳舞的妖灵指指点点，景湛眼神淡然地扫过一众人群，勾起了嘴角：“婴阙大王，眼光独到，哪能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景湛神情淡淡，语气里却满是恭维，听得婴阙好不开怀，动情笑了起来，脸上那梳下来的两鬓头发，显得整个人格外轻浮。

“魅王二殿下有所不知，我原本是见过一个好的，偏偏被瑶光上神撸了去！”他语气里满是遗憾，眼神却愈加阴柔起来，有稍些狠厉，“那上神素来便和我妖族有仇，如若本王要取那上神的性命，不知魅王有何见解？”

瑶光大灭巫妖一族之事时，这婴阙还不知在哪里修炼，只是三界都知，在他大婚之日，瑶光劫走他的新娘，如今他九头蛇，一头双眼被瑶光戳瞎，此事恐怕他记在心里。

景湛笑笑，随即婴阙将殿内的一众人给遣散了出去，他从宝座上面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