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碎砖裂瓦,又是呼风震地的……
龙七实在不明白,这些个老头儿哪的恁多脾气,既上了年岁,心平气和一些不好么?作甚非得劳筋动骨……还是灵香恬淡豁达,处事不惊。
灵香曾说,若是以后老了,她便偏安一院,养些鸡鸭猫狗,种些草木药植。日头好时,再沏上一壶好茶,躺在吊床上,看些话本,吃些小食,笑看云卷云舒,闲听开落。
光是听着,便惬意极了,龙七甚至想象得出,吊床上灵香慵懒的样子。
若能同灵香这样日日相对,该是有多幸福?
龙七忽然想到那一个夏末的午后,自己累得四仰八叉,而灵香就蹲在他的脑袋前,伸着手指戳着他满是汗水的脸颊,阵阵清香扑鼻而来,醉得他都快忘记了喘息。
如今想来,大约那个时候,自己便喜欢上灵香了吧……
出神之际,龙七后心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这下他是真的喘息不得了,趴在地上缓和好一阵。
龙七不禁埋怨起了自己。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快些突围,若不能救出灵香,想得再多也是无用。
龙七支地而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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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怪风戛然而止,洞慧真人与大司徒收拢了各自的神通,而澄心真人却迎敌而上,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竟削去了大殿半个屋檐。
巨大声响引得众人侧目,也正是这时,龙七一眼看到了姽婳。
姽婳躲在战场边缘,若不仔细留意,还真难被发现。姽婳也并非懈怠惫懒,而是隐匿身形,伺机而动。
澄心、洞慧二人与大司徒胶着难分,一时难以分心,姽婳正趁着这个时机,悄悄的朝洞慧靠近。
姽婳这人睚眦必报,方才好不容易抓住了阿道,却被洞慧真人打断救下,还平白地遭了一道符箓,便由此恨上了。
如今机会难得,姽婳定要报那一符之仇。
洞慧真人毫无察觉,只专注着应对大司徒,眼见着姽婳利爪诡异,愈靠愈近,她的脸上已经露出癫狂的狞笑。
一柄巨剑横空飞来,若非姽婳闪躲及时,便要被穿心而过了。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坏老娘好事!”
循着剑来之处,正见着龙七纵身而来,手上还捻着一道“离”字诀。
一群飞鸟身披火炎,直逼姽婳破空飞来。
姽婳不见丝毫慌乱,只几个轻松闪躲,便将术法悉数避开,还顺手抓住了最后一团火炎。
火炎炙烤着姽婳的尖爪,发出“滋滋”声响,可姽婳却并不在意,就好像火炎燎不是她的手一样。
只见姽婳玩味一笑,手中使力,那火炎发出一声尖锐惨叫,便消散破灭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丧家犬。”姽婳说着,舔了舔被烧焦的指尖“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你也过得极为不易,既然上了门来寻死,老娘也不是不能大发慈悲地送你一程。”
话音刚落,姽婳便消失在一团雾气中,眨眼间便到了龙七身前,利爪寒光一闪,直刺眉心。
龙渊还未来得及收回,龙七手无长物,又闪躲不过,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眉骨间的刺痛。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迫在眉睫”吧……
紧要关头,龙七居然还能有心思想东想西,多少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然而龙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人疾奔而来,而那人正是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