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殿上,伏印真人负手而立,凝望着混元仪,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寒阳走上殿来,拱手一礼,口中称着“代掌门师叔”。
“可将道令散去?”伏印真人头也没回问道。
“奉以一百二十八令,归宗者六十,另有三十人仍然在路上,十二人前往各派游说,二十六人未收道令。”
“嗯……”伏印真人应了一声,便再未言语。
这二十六名弟子想来已是凶多吉少,单靠区区百余人,加之修为参差,根本无法与魔族抗衡。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那十二个弟子了。
见伏印真人神色凝重,寒阳不禁担忧:“师叔,那些个宗门真的愿意前来相助么?”
伏印真人沉默不语,只一动不动地盯着混元仪,许久之后方才一声轻叹。
“寒阳你且记住,若是平日里,道门之间,兴许会有些磨擦,这本就寻常。”
“毕竟无论怎么修行,我等终为凡人,受制七情,小打小闹在所难免。”
“可道门中人,绝不会在大是大非上拎不清。”
“我等修行之人,心为上,劳为辅,遵从本心,可不全然是为所欲为。”
“想想灵香,平日里如此骄纵肆意的一个人,又是为何以身涉险深入虎穴?”
寒阳听言,稍作沉吟,想通之后,歉然拱手:“是弟子狭隘了。”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友高见啊!”
伏印真人回头,只见一人身着鹤氅,大步流星,方行而来。
一见来人,伏印真人连忙迎上:“玄怀道兄,别来无恙。”
原来是昆吾派掌教玄怀真人。
两厢执以道礼,又相互引荐了各自的弟子,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道兄仗义相助,不胜感激。”
伏印说罢,又是一礼,却被玄怀拦了下来。
“道友何出此言,当初若非道友与小长老,我昆吾派便成了魔族囊中之物。如今贵派有召,又牵扯魔族,我等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伏印听言,便不再多做客气,伸手肃客,引着玄怀道人往观星台去了。
两厢方一落座,玄怀便面露歉意。
“昆吾派人丁单薄,七成之力却也只有五十余人。感怀祖师不易,为保宗门延续,剩余幼徒,交由玄坛师弟教导。未能倾尽全力,于心有愧,还望道友莫要见怪。”
伏印真人自然明白昆吾派的不易,忙摆手道:“宗门延续本就大事,昆吾派如此逆境,依旧雪中送炭,实乃大义,元清上下感谢还来不及,何来见怪一说?道兄切勿自责。”
“可不是说!难不成四海五湖,便只有你昆吾派一家道门了不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连忙迎了出去,正见着一老者健步如飞,身后还跟着惠言。
来人正是太上宗的巽风真人,自烈阳真人仙逝,掌教的重担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