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思没有问这次危楼选中天澜国,打算从谁入手。
既然对危楼如此了解的叙兰宗宗主在这里专门等待他,那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紫鸢陛下遇到朱山创派祖师和敖天有关吗?你身为人族叙兰宗宗主和妖族相交莫逆,不怕群起而攻吗?”
和妖族关系密切,无论是上一个纪元,还是这个纪元,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水宗主没有因为季明思的质疑而生气,恰恰相反,他很高兴,“这次危楼选中天澜,是他们的不幸,谁让他们的对手,是天罡居你呢?”
“是,当年紫鸢陛下作为他们的目标之事,敖天的确有所察觉。当时,我发现昊海剑宗宗主之子练孝礼身边居然有一位自称摘星老人的大能出没,我小心留意,果然得到了不少消息。
刚开始,我以为对方的目标是练孝礼,后来练孝礼偶遇了送出一生幸运交换一次相遇的鲤鱼妖,到那时,我正好遇到了意外发现这段爱情的傲天。
后来,他们的儿子涂山纯出生了。
鲤鱼妖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任何动荡,而练孝礼带着涂山纯回到了涂山。
哦,我没有说清楚,当年小南除了告诉我们危楼的十个干预,她还用她的所有和苍天交换了一件神器,十日引。
十日引的作用很简单,一共十个太阳,若危楼开启了干预,对应的太阳便会从白色变成蓝色,危楼成功干预,蓝色太阳将会变成红色,危楼干预失败,蓝色变成紫色。每一只太阳下都有进度光柱,只要在光柱完全从蓝色变成红色前阻止,那太阳就不会变成红色,而是显示为紫色。”
有了判断的依据,他们才有了向危楼复仇的机会。
而敖天和他的意外发现,则让他们的计划有了实行的可能。
“当时我们的怀疑目标有三位,练孝礼,涂山纯,还有涂山之主涂山灵。
因为涂山灵明明不过是人仙修为,却以为自己是地仙修为,也不想想天寰界自从渡过神迹纪元后,就无法再容纳人仙之上的修为大能,若她真的在妖神赐予下被拔高为地仙,她早该飞升,而不是留在天寰界。
当然,涂山灵自以为自己是天寰界第一强者,为妖极为嚣张,还好她因幼年被昊海剑宗宗主斩过尾巴,所以格外忌惮人族,这才让计划没有横生枝节。
妖神因涂山仙仙降下神谕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毕竟当年妖乱人间之时,妖神都未有半分表示,却因为一个涂山仙仙多次神降涂山……”
“停!我对紫鸢陛下的故事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知道危楼这次打算怎么从我出手,掀起天澜之波?”他季明思是那种愿意被旁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
若不是水无恨的故事足够凄惨,故事里又讲述的是妖皇傲天不为人知的青葱犯蠢过去,季明思早就叫停了。
至于涂山纯还是涂山灵的故事,他毫无兴趣。生也好,死也罢,痛苦无奈委屈伤怀,不过是妖族的故事,与他何干?
水无恨无奈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没有一点耐心!危楼之谜是多少势力求而不得的机密,你却弃之如敝履,真是少年意气啊!”
季明思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危楼目的不明却需要完成十个目标,一个目标是得到妖皇敖天的爱情,终结妖乱人间的格局。
二是妖族紫鸢陛下建立妖庭。
第三目的未知,但已经可以确定,是针对我达成对付天澜的目标,对吧?
危楼隐于幕后,必然有更深层的原因,只要知道危楼不现世的秘密,便可给危楼致命一击。
有十日引,我们可以知道危楼的目的是否达成,完成到什么程度,已经开启了几个任务等消息。
若想真正战胜危楼,只要让十日引有五个紫色太阳即可,是也不是?”
水宗主安静的听着,等季明思说完了,他颔首赞同,“是,不愧是天罡君,总结的很到位。”
季明思并没有满足于水无恨的表面称赞,夺过话语权的他,直接点名水无恨的目的。
“你提起紫鸢旧事,是为了取信于我,告诉我当年因为没有和紫鸢陛下合作,以至于害了引来的朱山之主,而紫鸢陛下对朱山之主越重视,你们越不敢告诉紫鸢陛下,当年的事你们也插了一手。
原本可以增加一个强有力的友军,也因为你们的自作聪明而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不过,上一次你们察觉危楼任务后,只能缩小怀疑范围而不能锁定,此次提前找到我守株待兔,看来,你们的力量也增加了不少,对危楼的渗入也深了不少。
我问一句水宗主,现在你们的人在危楼地位最高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层级的身份呢?”
此刻,水宗主智珠在握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却很快恢复平静。
“天罡君,你明知为了我的人的安全,我绝不会透露半分消息,你又何必过问呢?”
水宗主这话既回避了敏感问题,又展示了自己这方的实力,为天罡君的选择加上了重重的筹码。
“好,这个问题水宗主不回答,那我下一个问题,水宗主应该没有不回答的理由了吧。
请问水宗主,你为何要将当年妖皇敖天、你和小南三人之间的故事告诉我,难道仅仅是为了不遮掩小南在这件事中的功劳,若是你不说小南是危楼之人,我们又怎会知道?
你真的为小南好,不应该三缄其口吗?难道你对小南的爱情,就这么廉价吗?”
水宗主没想到绕了这么久,居然又绕回来了,他看了一眼药药,好像有些明白冷静睿智的天罡君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不是怀疑他话中的真假,而是为爱情鸣不平。
青春啊!
被水宗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药药一头雾水,下意识看向明思哥哥。
季明思顺手捋毛,好了,安静了。
看着下意识挡在药药面前的季明思,水宗主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
“为了重视之人,也不能让危楼的计划得逞,你说对吧,天罡君?”
面对水宗主自以为推心置腹的口气,回应他的是季明思不情不愿的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