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这是去找父亲?”
李圣哲本想打个招呼就走,但看见李燕婉的眼神,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被关心的李燕婉很是激动,“大哥,我有事告诉你。”
虽然母亲让她给父亲送夜宵,但她真的有件事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告诉大哥就没问题了吧。
“大哥,半个月前,张姨娘带着大姐去城外礼佛,这本没有什么,但当时大姐好像带走了所有细软,看着像是离家出走一般,大姐会不会是不满意父亲安排她入靖国公府,这才……”打算离家出走。
半个月前,正是八月初,这个时候离开安全的云中郡,去城外礼佛,本就不正常。
九月羌骑南下已经是每年必然会发生的事,在这个风头浪尖,张姨娘带李淑慎出城?
李淑慎和李燕婉是闺中少女,不知道羌骑南下之危还说的过去,张姨娘那么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离开云中郡?
李圣哲在这里面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被母亲一直以身份压制的张姨娘终于要反击了吗?
李圣哲早就交代过母亲,找个好婚事,风风光光把李淑慎嫁了,这一切就都尘埃落定。
可惜母亲和妹妹都不这么想。
“燕婉,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大哥,这件事很重要。”
李燕婉被大哥温和的态度感动的快哭了,她认真回想,终于小声说道:“好像大姐出门时,有个姑姑来接,说是约着同去礼佛的。但我瞧着眼生,不知是哪位夫人。”
“还有吗?”
李燕婉认真想了半天,终于确定的摇了摇头。
“燕婉,今天真的麻烦你了,你放心,大哥以后会报答你的。”李圣哲对今天帮了大忙的李燕婉还是很有好感的,这才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李燕婉眼睛亮晶晶的,“只要能帮到大哥就好了。”
李圣哲辞别李燕婉,急匆匆去见母亲。
“你这是怎么了?”李圣哲少年老成,李蒋氏很少看见他这般失态的模样。
“母亲,你知道张姨娘约了和谁一起出门礼佛吗?还有她在八月出门,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跷?”
被儿子这么一问,李蒋氏有点心虚,她当然知道八月离开云中郡危险。
本来就冲着危险才答应了张姨娘带着李淑慎出门,也许以后都不用见这对母女了,这可是比送去给惠然做陪嫁侍女更好的结局,李蒋氏怎会不动心。
提出这个节骨眼去礼佛的又不是她,是张氏自己强烈要求的,就是老爷也没有责怪她治家不严的理由。
看母亲的表情,李圣哲就知道母亲又自作主张了。
李圣哲捏了捏额角,“娘,父亲如了你的意,送李淑慎去靖国公府,本来他心中就觉得对不起张姨娘,你这一出,就算是张姨娘自己主动带女儿避开这门婚事,出了事父亲迁怒的还是你啊!”
明明母亲世家出身,眼光也不差,怎么一遇到父亲的事,就尽犯浑呢。
“你是说你父亲会迁怒我,是了,以前为了那个贱人迁怒我的事还少吗,是我想简单了,那现在怎么办,让人去接张氏母女回来?”
虽然不甘心,但她还是提了出来。
“如果张氏离开打的就是避去李淑慎入靖国公府的命运,那她当天就会离开佛寺,这会儿哪还找的回来。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要确认人是不是真的不在佛寺了,等消息一确定,你就告诉父亲,张氏母女不见了。”
“什么,不行,你父亲一定会出府去找他的青梅竹马还有他第一个女儿的,我不同意!”
李蒋氏这般做派,李圣哲如何不明白,母亲以为自己已经不爱父亲了,实际上不过是骗人骗己而已。
“娘,就算父亲想离开云中郡也不可能了,张将军已经把云中郡防务移交给今日入城的益州军,父亲在益州军没有人脉,他出不了城。”
李蒋氏一听,乐了,“益州军来了,太好了,谢天谢地,虽然每年羌骑都会来雍州,但我还是没办法习惯。现在有了益州军,雍州就安全了。”
李圣哲苦笑,“母亲还是别先高兴的太早,我今天见到了这支益州军的将帅,居然是位故人,母亲猜猜,这位故人是谁?”
看李圣哲表情不佳,李蒋氏便知这位故人必然和李家不但没有交情,还曾经有过过节。
“难道是蒋家的对头?”
这是李蒋氏唯一能想到的,她是世家出身,自然明白能成为一军统帅的,必为益州州牧心腹,这样有能力的人只能是世家出身,李家这个新寒门还没有能招惹这样敌人的资格。
“是乔灵。”
原来在母亲眼里,他连和乔灵交恶的资格都没有吗?
“什么?这不可能,一年多前,乔灵还只是个小姑娘,短短一年,她怎么可能成为一军将帅?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李蒋氏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个小小的普通人之女,也要爬到她头上了吗?
别说现在的李蒋氏是李家夫人了,就算是蒋家小姐,面对现在的乔灵也只有仰望的份。
“你父亲的一位姨婆帮着惠然成了靖国公府的侍妾,他亲妹子的女儿坐上了益州高官,难道这个张家村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不然怎么尽旺女子的运势?”
李蒋氏喃喃自语,本就是胡乱说的,但听到李圣哲的耳中,却有了另一番的计较。
“母亲,也许你说的有点道理,我们也该查查这个张家村了。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旺女子,我们也只能认了。但母亲别忘了,也许这张家村本身就有古怪,因为母亲当年青眼父亲,父亲从一个七品小官成了今天的五品将军,这张家村也许真有什么宝物?”
张家村出身之人频频登临高位,总不至于是张家村人的血统好吧,只能是因为外物。
“对啊,是我灯下黑了。”
李蒋氏很是兴奋,如果这一切真的有秘密,那如果他儿子得到这个秘密,起码也该能坐上州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