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乔灵星力影响的右贤王在感受到身上的重压时,马上反应过来这怕是传闻中儒生的力量。
儒生居然可以在不召唤书中人物的前提下,这么大范围的影响一军的作战力吗?
此消彼长之下,羌骑败局已定。
右贤王当机立断,劝大单于,“大单于,现在我们不是力敌的时候,还望大单于下令撤退,保存羌氏有生力量。待明年我们重整旗鼓,再报血仇。”
虽然四十万大军打十万骑兵,逃跑的却是四十万的羌骑,这话说着不好听,但现在的形式不由人,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
虽然羌骑对付不了益州军,但益州军也无法阻挡住撤退的羌骑。
大单于早就被一面倒的局势吓傻了,这让他又一次想到了年幼时,益州军的可怕,儿时对益州军的惧怕瞬间就压到了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他还记得自己大单于的身份,早就落荒而逃了。
现在他手下最得力的右贤王提议撤退,大单于自然一万个同意。
羌骑接到撤退的命令,吹响退兵的号角。
浴血奋战的羌骑开始按照统领的命令四散撤退,被越战越勇的益州兵衔尾追杀了八百里。
长长的战线上,时时可以看见三五个益州兵疯狂的对着数百个羌骑一顿砍杀,而羌骑们只顾逃跑,连头都不敢回。明明身边都是袍泽,但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等益州军杀痛快了,乔灵才下达回军命令,顺便让传令官去寻找季青云,通知他离开草原。
这位益州牧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前军大将的身份,在追杀的第一线浴血奋战,只不过浴的是敌人的血。
凉州州牧府。
“凉州边郡的防守都到位了吗?”凤青衣严肃的向手下确认。
时至八月,匈奴必然南下进攻凉州,这是凤青衣当上凉州牧的第一次迎敌,他决不允许匈奴还像以前一般,入侵凉州几千里,屠杀普通百姓无数。
“凉州边郡都已经安排兵马驻守,但凉州十五万的常备军,要驻守这么长的边境线,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我们已经把拖欠的军饷发下去了,只能寄希望于兵士们死守了。”
陈玄也没更好的办法,这次补发军饷已经把季青云带来的所有钱财都花进去了,如果今年凉州秋收因匈奴南下受损严重,明年的凉州将面临缺粮缺钱的窘境。
“雍州呢?”
“雍州也已经安排好了,还好羌氏主要的劫掠对象是益州,雍州不过是附带的,雍州的边境线不长,防守应该比凉州轻松很多。”
陈玄说完话就后悔了,说什么还好是益州,难道益州百姓不是吴国人。
“主公,玄……”
凤青衣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我知道这段时间难为你了,我没想到墨笔书生居然会拒绝出仕凉州,现在匈奴南下在即,我也没有精力启动旧计划,等这次的大战结束后,就按计划行事吧。”
陈玄听到凤青衣安慰的话,眼角湿润了。是啊,是太不容易了,谁知道墨笔书生居然会那么坚决,也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提议争取墨笔书生,大概原计划早就已经开始了。
也不用把凉州和雍州陷入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
如果凉州没有抵御住匈奴,那明年的税收就不用指望了。凉州将陷入断炊的危机,更遑论有建设凉州的钱银了。
“我认识的墨笔书生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向忧心国事,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都承诺幽州治中本就是给他留下的,他为什么会拒绝。”
墨笔书生的决定对陈玄的打击太大了。
凤青衣拍拍陈玄的肩膀,“事已至此,陈玄你就不要自责了。人各有志,也许墨笔书生更想去益州。”
凤青衣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墨笔书生是雍州人,为何要去益州做官,他凤青衣难道比季青云差?
“报洛阳来报。”
陈玄接过告书,一般从洛阳过来的必然是大事,可对现在的凉州和雍州来说,抵御外敌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这次匈奴南下最先到的不是凉州?
陈玄将告书呈给凤青衣,凤青衣拆开一看,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一阵晕眩。
“主公,主公你怎么了?”陈玄赶紧上前扶住凤青衣的胳膊,让他坐下。
凤青衣按住额头,将告书递出去。
接到告书的陈玄定睛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益州十万大军破羌骑七十万,歼灭羌骑三十余万兵马,万里奔袭羌族王庭,攻而破之,完成复土计划八万里。这怎么可能”
说道最后,陈玄的声音都变调了。
羌骑的战斗力又不是纸糊的,自从羌骑有了右贤王的血牌,增加了羌骑的抗打击能力后,以前吴国以一打二的局面就不复存在了。
现在益州军以一敌十,开玩笑的吧。
还有,羌骑南下是八月份,现在刚刚七月底,益州哪来的七十万羌骑。
虽然羌骑南下会带着大部分兵马,但必然会为护佑王庭留下十万羌骑。
一州常备军不过十五万,怎么做到又是抵御羌骑劫掠,又是斩杀敌军,还万里奔袭王庭。
陈玄想不到有哪种战术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
凤青衣缓缓开口,“这是告书。”
必然是益州牧亲自上奏陛下,而朝廷也已经通过特殊方法确认过的结果,绝不可能有虚假。
“不说其他,就复土八万里的功绩,那益州牧和益州治中不是一战封侯了!”
陈玄失魂落魄的喃喃出声,不否认他选择效忠凤青衣便是打着通过复土计划封侯的主意,但那是他准备拿一生来奋斗的目标,有生之年能否成功他也不知道。
君不见,作为战场最前线的并州和幽州都只是各有了一个彻侯,一个关外侯吗?可现在益州是怎么回事,直接两个彻侯!
难道现在封侯这么容易了?
“给益州求助吧,不管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起码有了他们,雍州无虞。凉州就靠我们自己了!”
凤青衣心中泛起一阵阵波澜,是他看走眼了吗?季青云不但是一名猛将,还是一位治理国家的俊良。
不,一个可能突然从季青云心中升起,也许墨笔书生早就已经选择益州了吗?这也能解释为何他怎么都不愿意接受他的招揽。
没想到墨笔书生这么厉害!
“陈玄,你的人没有得罪墨笔书生吧,不,等战事结束,我们亲自上门致歉。”
陈玄和墨笔书生算是好友,墨笔书生不愿帮凉州和益州,陈玄一时激动,以为墨笔书生是贪生怕死,自然态度有些不好。
当时墨笔书生一言不发,陈玄以为是他心虚,现在看来不过是对方谦虚让着他而已。
陈玄想到这里,很是惭愧,“是玄之过,该玄亲自登门道歉,何必劳烦主公。”
“如果墨笔书生是你看见的这份告书的策划者,你还认为他没有资格得到我亲自上门致歉的待遇吗?”
墨笔书生做到的是现在所有儒生的巅峰,他的才华让他哪怕见到陛下也底气十足。
承受一个州牧的致歉,有什么担当不起的。
陈玄羞愧不已,“是玄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