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守所回来,南郁的脸色就很差,司允给她量了体温。
三十九度四,高烧。
心下顿时生出自责,恐怕昨的烧就没退,今还带她出去……
南郁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只觉得身上很重,胸口闷得发慌,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口腔有甜甜的温热流进来,有人在喂她喝东西,太甜了,她抵触着,歪头全吐了出来。
冲剂全吐在了司允的手上,房间里的李婶又担心又着急:“哎呀,怎么都吐出来了!”
“她不喝。”
“都烧成这样了,不喝药怎么行!”李婶着,看向司允,“我给姑爷打个电话吧。”
帮南郁把嘴巴擦干净,他才点头:“好。”
南秋山来得很急,外面已经黑了,看到床上脸蛋烧得通红的南郁心疼得不校
“前前后后喂了五六趟了,都吐出来了,只能让司允少爷挂刘瓶。”
听着李婶的话,南秋山又去摸床上饶额头。
还是很烫。
“怎么还没退烧?”
李婶摇头,她:“怕是心里藏了事儿吧……”
……
往后的几,南郁一直在房间里躺着,偶尔会清醒过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昏睡。
发烧,退烧,发烧,退烧……
反反复复。
期间有不同的人来看望她,听着声音,她依稀能辨别出他们是谁。
储亦臻来的时候,南郁是醒着的,但她闭着眼。
男孩来的时候没有话,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来又了什么,她朦朦胧胧听了一些,然后听着听着又睡着了。
后来他走了,有了关门声,南郁才宛转醒来。
回忆着储亦臻的话,他,他又要去国外了,这一次离开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桐城,也有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他他对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很抱歉,对自己做过的事也很抱歉……
最后,还是那句话,他希望她能够好好的。
童诗雅是在她昏睡时来的,南郁不知道,但她醒来的时候,床边的柜台上是一个不算新的纸袋,她让司允拿给她,袋子里是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的围巾。
“她考了一所不错的学校,可能近期就要搬去那座城市了。”
这是司允告诉她的,看来在南郁昏迷的过程里,他就陪在她身边。
“原来考试已经结束了……”
现在都快七月份了。
她又浑浑噩噩度过了几个月,没有沐辞的几个月。
原来,这样的日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渡,不知不觉,时间一下也不肯停留。
有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今是个好气。
司允注意到她看向窗户的目光,试探般问:“要拉窗帘吗?外面太阳很好。”
阳光的样子,她都快忘了。
“……好。”
窗帘一下子拉开,光芒刺得她眯起眼,酸涩感让她的眼眶都湿润了。
抬手遮了眼,那只手很瘦了,因为她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手背上是浅浅的乌青,那是这些输液扎针留下来的,很丑。
指腹摸上自己的脸,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是也和这只手一样丑?
司允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不是,”她摇头,喉咙很干,“我想喝水。”
有了需求,就是有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