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映来只当他还小:“现在说不想,等你长大后就懂了。”
他说完举手示意服务生:“同款酒再来一瓶,带走。”
服务员得了指令,应声退下。
储亦臻歪头看窗外,那里能看到上次下雨天堵车的街道,他想起了那抹香槟色的人影。
“您还记得沐婉莹吗?”
男人举杯的手微不可察地停了一下:“那是谁?”
“北城的时候,我交了个朋友,后来你把我带到桐城,我也没来得及和那个孩子打招呼,沐婉莹就是他的母亲,现在是南秋山的续弦。”
储映来依旧摇头:“北城……都多少年的事了。”
“是嘛,”储亦臻对上父亲的眼睛:“我以为您应该有印象。”
短暂的对视,储映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秘密可言。
他偏过头:“……都过去了。”
他承认曾经和沐婉莹有过,但那是***情,利益往来。
潦倒的北城,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送上门的诱惑,更何况储映来的原配早已过世多年。
那是一个不算晴朗的下午,光鲜亮丽的沐婉莹敲响了他家的门,成年人之间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来者何意,她说的很明白。
得付钱。
可储映来没想到自己唯一一次情欲的放纵被提早放学的储亦臻看在了眼里。
是职位调动或者也有心虚,他匆匆离开了北城,将所有过往和那个荒唐的下午抛在了时间的轨道上。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谁又能想到时间的变迁足以让一切都天翻地覆,沐婉莹也摆脱了北城的污秽摇身成为了司家乘龙快婿南秋山的续弦,而储映来也靠着一步一脚印走到了现在的位置。
两个身份不凡的人,有着同一段撕破脸皮的丑事。
储亦臻侧头自言自语:“真想知道她看到你会是什么表情。”
司家宴会,沐婉莹没理由不在场。
储映来没有接话,他也没打算听,因为从对面的街道他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晚上的风有些凉,吹散了白天的暑气。
童诗雅失魂落魄地走着,及腰的长发凌乱不堪,额前的血疤引得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储亦臻一看到她就从餐厅里跑出来了,他朝那个背影大喊:“童诗雅!”
女孩好像没听见,依旧朝前走着。
储亦臻干脆追上去挡住了她的去路:“童诗雅。”
她抬起头,只觉得眼前的人眼熟:“你好。”
“你头怎么了?”
“磕到了。”
储亦臻:“怎么不回家?”
“刚从家里出来。”
他有些无奈:“那你准备这个样子去哪儿?”
童诗雅摸了摸额头,那里已经不疼了:“药店。”
“我陪你去吧。”
储亦臻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童诗雅觉得很没道理。
他伸手插兜,看向街上的灯海:“因为我也不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