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是,自三夫人掌权后,三小姐的脾气变得越发乖戾。以前在府里就经常欺负咱们小姐,若是这次被她知道是咱们小姐骗了他,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吴妈妈顿了顿,又想了想,才不确定的问道:
“小姐,你刚刚让小叶子去说的那个‘裴公子‘是谁呀?不会是刑部尚书家的‘裴卓恒’公子吧?”
听到吴妈妈猜出了自己所说之人的名字,韩书娴点了点头,然后嘴角勾起了些讽刺的笑容:
“正是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裴卓恒。传闻裴卓恒不但才华斐然,相貌不俗,谈吐风趣儒雅,还尚未婚配,在京城颇得各府闺眷的青睐。韩书钰和张兰芝对他也是爱慕已久,不然她们二人平素里从不参禅礼佛,怎会偏偏今天要往云觉寺赶?所以刚刚我让小叶子去传的话,也不算骗她们。”
韩书娴的这番解释一出,立刻就把吴妈妈和小花的脑袋炸蒙了。再仔细想想她们来的这一路上,的确是遇到了很多往云居寺去上香的马车,也听到了很多关于裴公子的传言,所以难道真如小姐说的那些人都是去看裴公子的?
吴妈妈觉得这事情似乎是有那么点道理,但却又并不完全解释的通,懵了好一会儿后,她才不可置信地说道:
“可是三小姐的年纪……就算那张小姐,也都还没及簪呢。”
大周朝的女子十五岁及簪,及簪后后便可婚嫁。不过赶着嫁女儿的都是些小门小户,图的也是既能得一笔丰厚的彩礼,又能让家里少养活一口人。豪门大户家的女子金贵,多是在十七岁才出阁的。
韩书钰比韩书娴还小两个月,今年也是刚满十岁岁。那张兰芝虽是大些,可以才十三。而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却已年满十七,且还有功名在身。
年纪相差这般悬殊,韩书钰和张兰芝还还这样小,吴妈妈是如何都想不到她们会起那种心思的。休得吴妈妈一张老脸都有些胀红了,觉得不该在小姐面前提这样的话茬。
不过韩书娴因为知道韩书钰和张兰芝为了裴卓恒后面做出的更离谱可笑的事情,所以现在面对她俩只是追到云觉寺去看人的行为,觉得已经是非常能接受了。于是笑了笑,瞟了一眼窗外的景致,淡淡的说了句:
“三婶教养钰妹妹的方式向来与众不同,不然也不会纵容她同张兰芝那般交好了。”
说到这里,韩书娴眼底的鄙夷更甚。张兰芝名义上虽是礼部张尚书家的女儿,但其实却是张尚书偷偷纳一个小妾曹氏从外面带进张府的孩子。只不过刚开始知道实情的人不多而已。
说来这事也有趣,张尚书的那个小妾曹氏原先是他岳父家里的二门房早死的哥哥留下的寡妇。因为嫂子曹氏长得貌美又年轻,所以那二门房在哥哥死后就跟嫂子混搭到了一起,还把嫂子弄进了府里后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