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紧绞着衣袖和一旁紧握着拳头的夜谌言,眼睁睁的就这么瞧着夜晤歌被那些侍卫带走。
“殿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双祈盼的眸子就这么紧盯着眼前的夜谌言,檀香询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还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在遇上这么大的事情的时候,脑子是乱的,再加上夜晤歌方才的呵斥让他不要出殿,他就更加无助了。
一边是姐姐的性命,而另一边是姐姐的吩咐到最后终归是选择了要救姐姐可是现在,父皇如此大怒,五哥那里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就只迎…
他忽然眼前一亮,就只有自己的师父御绝云了。
“对,我要出宫,我要去找师父。”夜谌言道着眼见就要往寒熙阁外面走去,却被檀香伸手拦住敛在了他的身前。
“公主走的时候叮嘱过不让殿下踏出寒熙阁一步,我去!”檀香着,这才撩起了裙角朝着寒熙阁外跑去,不过事违人愿,寒熙阁外早已经安置下了守卫,让她一步也踏不出去。
夜晤歌被任淙带往刑部大牢的一路上宫女们胆怯的低着头似乎并不敢议论,毕竟宫中出了命案,死的是皇上最疼爱的十皇子而与之牵扯的又是皇上罪疼爱的长公主,哪里风敢多吱一声,怕是都不想活了。
夜晤歌的手中握着那个发钗,始终究想不透明明自己救了那孩子可最后那孩子为什么又会再一次的掉到了水里淹死了。
这夜谌廷是尹采之的寄托,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而现在太子也被废黜了,正是她上位的好时机,不定还能将儿子扶持上东宫之位,自然不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此毒手的,可夜晤竺,夜晤歌想起了她在失手推下了夜谌廷入水的时候,本来就吓得不轻,方才任淙也了夜晤竺痴痴呆呆的嘴里一个劲儿的道着六皇姐六皇姐,为什么要唤她,是因为她那时候救夜谌廷起来的时候被夜晤竺看见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夜晤歌想,或许夜晤竺是个关键的人证。
至于那汤,倒是让她占了先机,这一点夜晤歌承认是自己的过失,早就猜到她会来这么一手,却不曾想这么快。
可是尹家的人此刻正因为夜谌廷的死勃然大怒,一心已经认定了她是真凶,本来就将她视如死敌,而现在更是想要将她除之而后快了。
这任淙本就是尹家的门生,从一个的侍卫令坐到了现在刑部尚书的位置,可见尹家对他的赏识与恩德,就着这份恩德,任淙此番自是要还的,想来这一次任淙到底是想让她到刑部有去无回了。
一直到了宫门口,一行人碰到了那个熟悉的人,他右手覆背正朝着此处走来。
任淙瞧着来人,紧皱着眉头,但还是恭谨的俯身行了一礼,唤了一声丞相。
顾莫阏的视线在任淙的身上一扫而过,转而落到了一旁的夜晤歌的身上,凛眉。
“任大人这是?”他问,视线依旧落在夜晤歌的身上。
“下官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想来丞相也是听了十皇子和皇贵妃娘娘的事情才会出现在这里,长公主殿下现在有重大的嫌疑,还是得随着微臣去刑部一趟。”
“是吗?”顾莫阏轻声一笑。
“可本想看到的,似乎并不是请!”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简月身上,
任淙和颜的笑了笑,黑漆漆的眼珠子就这么在眼眶子里打了个转,就这么看着眼前的顾莫阏恭谨的回答。
“丞相有所不知,长公主下这近身护卫武功可是上层,微臣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到了刑部自然会解开绳子,长公主怎么也是千金之躯,微臣定然是不敢怠慢的,这点儿丞相大可放心。”
“刑部有任大人本相自然放心,既是如此那本相便先行离开了。”
“送丞相。”任淙恭谨的俯身,送着顾莫阏的身影渐渐远去后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额上的汗。
不知为何,自从上一次顾莫阏在朝堂上让尹堃无言辩驳后,他们这些臣下总是忌惮着顾莫阏的,一个一月不上几次朝的人,却将朝廷上下的动向了解的一清二楚,也是可怕的因此,方才在撞见顾莫阏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的畏惧。
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道了一声走。
这任淙倒真是个势力的,人前一套身后一套,想来是想要给尹堃和端敬皇贵妃一个交代,到了刑部便直接给她下了牢。
简月的手依旧被缚着,夜晤歌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将绳子给解了下来。
“都勒出印子了。”她瞧着简月手腕上的勒痕,道了一声。
“少主我没事,若不是为了少主,他们倒以为这绳子真能捆住我似的。”简月道着,站起了身来瞧着这四周嵌着冰冷的铁柱的牢笼,皱了皱眉。
“这里的牢房还真是坚固。”她道着,转身,却瞧见夜晤歌依旧平静的站在那里。
“这十皇子怎么会又掉到水里了,十一公主还疯疯癫癫的,少主,你觉得会是谁?”简月走了过去,对着眼前的夜晤歌询问了一声。
夜晤歌摇了摇头:“不知道!”方才握在手中的发钗也已经被任淙给拿过去了。
“我只知道,即便不是我,进了这刑部大牢,任淙也不会让我活着出去。”
简月一惊:“那为何公主方才要跟着他走。”
夜晤歌看着他淡淡的道着:“你方才也看到了,任淙来势汹汹,即便你武功高强也敌不了皇宫这么多侍卫而且,若是我们与他缠斗或者没有跟他过来,那么就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是凶手的事实,到时候即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是,九皇子已经了,皇上将这件事情全权的交给了任淙处理,这对少主来很是危险的。”
“若是他屈打成眨”
“即便他想,现下怕是也没有办法。”夜晤歌笑了笑。
“为什么?”简月有些不解。
夜晤歌回首,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简月微微一笑。
“因为,我们碰到了顾莫阏。”她。
“若是任淙想要他的前程和命,就不会轻举妄动,可是……”到这里的时候,夜晤歌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敛住换上了一抹严肃。
“少主是担忧,这每一桩线索都对我们不利?”
“没错。”
“不过我更担忧的是我那个父皇。”夜晤歌道着,视线瞧着牢房外的一排排刑具。
她清楚的了解他的父皇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现下又失去了爱子,什么证据都指向了自己。
就如同当年的事情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自己的母妃,他本就对母妃当年的事情心存芥蒂,偏生生如今又出现了这一桩事。
想来尹堃和尹采之必然会在他的耳畔哭诉,保不齐还会以自己死去母亲的那件事情拿出来道,若是再加上朝廷上的朝臣一怂恿。
保不齐他那个父皇会急于想要给一个交代,而舍弃她。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父皇的个性,在勃怒之下是哪里也不鼓,自己母亲的死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