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情绪缺失。”

察尔示意他继续说。

巴德划拉出一张大脑分析图。

“她的杏仁核、海马区、下丘脑以及中脑都丢失了一部分，不像是人为切除，而像是天生缺失，缺口完美得就像是只比常人小了一些而已。”

察尔皱眉：“有没有可能是基因技术？”

“不，她的基因很正常，没有出现突变的情况，我想，目前没有一个技术能达到这种程度，只能是天生的。”

“如果初级情绪缺失，会如何？”

“没有喜怒哀惧，缺乏同理心，对犯罪儿童来说，简直完美。”说到这，巴德话锋一转，“不过，奇怪的是，她竟然拥有高级情绪。”

察尔嘶了一声：“举个例子。”

“比如，正常小孩得到玩具，会高兴，她不会；正常小孩学会一样东西，也会高兴，而她，求知欲会得到满足，这是喜悦情绪的一种高级形式。”

察尔点头：“我明白了，这恐怕和她另一个学习天赋有关。”

巴德呼出一口气：“这两个天赋若是好好利用，将来必定会成为海盗团的中流砥柱，但是一个不小心，就是引狼入室，所以我才会找你过来商量。”

“你有信心教好她吗？”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没有。”

“要不……丢了吧？”

“我记得你把人交给我时，说这是你的恩人啊。”巴德觑他一眼。

“说来话长……”被迫认下的。

“无论如何，之前是你善心大发，现在这个后果你要自己承担。”巴德甩手，准备冷眼旁观。

“别，老伙计，你可是我的军师，我无法决定的事，你得帮我。”察尔赶紧伏首认怂。

巴德笑道：“丢倒是可以丢，我无所谓，但你不怕嚯嚯其他星球？”

“这倒也是。”察尔纠结。

“要不然，放到大同星？那里没有法治，相对的也没有犯罪，大同星人普遍善良纯真，成长环境也好。”

“是有一定的道理，但这孩子已经四岁了，而且这么聪明，估计比起普通孩子，还要早记事，你相当于是把一个污染源放入清水中啊。”

“不会吧，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察尔话说一半，想起乐思在蓝星面对花馗那出戏……还真有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

“先试试扔一个中等文明的星球观察观察，如果没什么严重后果，就接回来，如果有的话，就送回蓝星吧。”

察尔无语：“你就不怕嚯嚯你说的这颗星球了？”

“首先，她才四岁，想作妖也作不出什么大妖；其次，中等文明科技落后，社会和谐，既不会给她增加犯罪的物质可能，又有社会安全价值观的输入，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巴德重新戴上护目镜。

察尔深思片刻：“可行。”

“嗯，那你去说吧。”巴德转过身，背对察尔，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察尔吃惊：“我？说不出口啊。”

“你找的麻烦，你自己解决。”

“可……”

察尔想了想，还是无力反驳。

“那你挑一个中等文明星球吧。”

巴德瞅他一眼，把目光放到屏幕上，输入几个筛选资料。

“离这里最近的星球，又是中等文明，又最方便观察，应该就是——”

“地球。”

话音一落，半空弹出地球的三维模型。

“这个……”察尔摸着下巴，“监视势力太多了，不会惊动星联的人吧？”

“正是因为监视它的各方势力足够多，所以多我们一个也不会显眼。”

察尔思考片刻，最终确定。

“行，那你小心安置，躲开他们的眼线，不要暴露了。”

巴德翻了个白眼，“我又不傻，这活儿也不是第一次干。”

说完，他便立即着手准备。

察尔用力一拍他的肩，“辛苦了，伙计！”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找那孩子。”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