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喝茶。”
察尔看着推过来的杯子,水面漂浮着黑黑的“茶叶”,扯着嘴角笑了笑,接过来:“谢谢。”
张姨没留意这些,满脸歉意:
“真对不住啊,思娣那孩子在外面捡东西捡习惯了,不知道什么算有主之物,什么不算,见谅。”
“不会,小孩子嘛。”
察尔不动声色地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问出自己的疑惑。
“刚听你叫她思娣,可是她告诉我她叫乐思,这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这个啊,”张姨叹了口气,“她们父母前不久刚过世,就改了名,我这不叫习惯了嘛,就没改过来。”
说到这,她感慨了一句。
“这孩子很有想法,她们姐妹俩都有这个娣字,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就给解释了一下,无非就是她爸妈想给她们要一个弟弟嘛,谁知她一听,就说要改名字。”
说完,张姨喊了一声乐思。
“你快把东西还给这位先生。”
乐思坐在落后文明才有的电视机前,边喂着乐念牛奶,边看录好的探索科学节目。
“嗯。”她点点头。
继续喂奶。
“你看这孩子!”
张姨边说,边站起来。
走近乐思,发现电视上放着一个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场景,赶紧上前关掉电视。
“哟,思娣啊,以后别看这些,这不是小孩子看的。”
乐思没说话,把奶嘴从乐念口中取出来,轻轻敲打她的背。
嗝——
确认乐念舒坦了,乐思才把她放平躺下去。
“姨姨,人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就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张姨顿了下,看一眼察尔,才回答她:“额,是,不过……”
“那吃了老鼠药,就会死吗?”
本来还担心乐思想念父母的张姨,突然听到这句,不禁皱眉。
“思思,谁告诉你的?”
“电视上演的。”乐思指了指黑屏的电视机。
“以后别看这个了,老鼠药是给老鼠吃的,人不能吃,不然会很危险,所以你不要碰,知道吗?”
“知道。”
她这么聪明,才不会吃。
“知道就好,快,去把盒子还给那位叔叔。”
“哦。”乐思看了眼察尔,噔噔跑向了厨房。
察尔后背一凉,总感觉刚刚那眼神有点可怕。
明明只是个孩子……
“您别见怪。”张姨歉然笑笑,“像思娣,哦不,乐思这么大的孩子,都是十万个为什么。”
察尔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可是张姨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事实上,乐思她爸就是吃老鼠药死的,所以我才反应过激。”
察尔恍然:“难怪。”
“说起来,这孩子真的惨,你不知道,她爸……”张姨瞅了瞅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是被她妈害死的,一整包的老鼠药,那场面,啧啧啧。”
察尔瞪大了眼睛:“可怕。”
原谅他做出了机械式的答复,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为什么非要在贫民区一颗垃圾星球上听家庭伦理剧情不可呢?
“谁说不是呢!”
张姨重重点头,深表赞同。
察尔:……
还真给接下去了!
又听对方唠了几句,门外呼唤声打断了张姨的话,给了察尔一个喘息的机会。
“老婆,我回来了!”
张叔高高兴兴跨进门,就看见自己老婆和一陌生男人坐着聊天。
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
“啊啊啊这谁呀?你居然趁我不在,找了一个年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