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身上的毒,是一直一直不断累积下来的。”顾白还有句没有说,他母亲身上的毒甚至是还有他的一份。
也是他亲手一口一口喂进去的,她每天喝的药都是张灵甫亲手喂的,这件事他何尝又不知道呢?
自己亲手每天喂自己的亲身母亲毒药,让她泡的药池也是毒药,这样的感受何尝也让他生不如死,可每天都还要在脸上挂上微笑,连着母亲也是,偶尔要出去装成身体无恙。
张灵甫低着头,手紧紧的攒成一个拳头,“我知道。”,咬了咬下唇,踌躇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问道:“还有救吗?”
张灵甫一开始只是偶然看见顾白身上有蛊,他心里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觉得蛊虫应该是有用的,但是这·······很有可能也是没用的。
他母亲从中毒开始,他就是知道的,他走访各地寻名士,找名医,都是没用的,张灵甫有时都想放弃,但是母亲还没有看见他登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怎么能这样离开呢?母亲不甘心,他何尝又能甘心呢?
他不能让母亲带着遗憾离开。
“能!”顾白说道。
可张灵甫是不怎么相信的,她真的能治好他母亲现在身上的那些毒吗?
顾白像是看出他的迟疑,“你母亲现在已经有这么多的毒在身上了,害怕被我折腾一下吗?”她一直在研究张灵甫刚才地给她的药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张灵甫看向她的眼神。
“不过你母亲现在的身体很不好,这些药浴一旦停下,很有可能直接就去了!”顾白刚才在给荣华夫人把脉的时候,就发现她身体里面的每一个毒药都是起着相互牵制的作用,如果有一方稍微的不平衡,另外的一方就很有可能直接爆发出来,这样也很不好解。
“是!”
他也是知道是这个原因,所以给母亲喂药的过程在痛苦,他都不敢停下,一旦停下·······
顾白这时才抬头看他一眼,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他这个当事人一定也是很痛苦吧!亲手喂毒药给自己至亲的人。
这样的感受也不是平常人可以有的。
“但是,你可能要做好准备,一切过程都是非常艰难的过程,你母亲很有可能在解毒的过程体会到的是常人不能感受疼痛。”顾白要提前把这些事情给他说清楚。
“·······”
张灵甫迟疑了。
“给我解毒吧!”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只要是让我活下去,什么痛苦我都能忍受。”
她现在很明显是恢复了神志了,张灵甫很高兴想要上前去,却退开了,“是的,母亲。”
张灵甫顿了顿后,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请顾先生为我母亲解毒。”
先生是尊称,张灵甫竟然用了先生,顾白倒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几步,摇手说道:“这是我答应你的事,你不必如此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