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瞳孔一缩她是赵冰蛾!
赵冰蛾话音未落便一刀砍下,玄素着力的那根竹竿被一刀两断,虽然他身法灵活及时闪开,却也错失了对方身影。
背后忽生寒意,玄素将身一侧,刀锋几乎擦着他颈边皮肉过去,见其避过,赵冰蛾手腕一转,弯刀也扭了方向,如一道月牙勾向了玄素脖颈,咫尺之间避无可避!
身法如鬼魅飘零,刀法更神出鬼没,玄素在这电光火石间根本无从避开。无为自下而上插入刀锋与脖颈之间挡了一挡,他右手曲肘向后一撞,正好与赵冰蛾一掌相抵,两股内劲相撞,玄素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肘部透骨而入,丝毫不敢大意,无为剑用力一震荡开刀锋,脚下踩了个错步从中脱出。
木架上场地有限,玄素知道自己比不得赵冰蛾身法诡谲,索性翻身下落。见其已伸手去摘悬挂人头的木笼子,玄素顾不得自己尚未落定,双腿倒挂夹住了构建木架主干的那根木桩子,合握无为反手插入其中,配合内力一摧一绞。
下一刻,但闻一声裂响,木屑纷飞,木桩被他生生破开!
木架失衡,赵冰蛾身形一晃,手下也失了准头,玄素却将手中剑向下嵌入稳住倒挂的身体,内力凝于双腿,竟是把断裂的上半截木架生生甩开!
这木架上虽然只悬了一颗人头,但为了方便武林人士夺魁之争,特用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做主干,另有数根竹竿纵横搭建,虽无千钧之重,却也分量不轻,更何况现在上头还有个大活人。
赵冰蛾在这刹那竟是一咬牙,飞身抓住了那只木笼子,不顾翻倒的竹竿重重砸在背上,回手一刀劈开乱木,眼前被寒光刺痛玄素又提剑而来了。
二十年少有出迷踪岭,世间换了不晓得多少次日月,故人音信断了八九,江湖后浪已经要把前辈拍死在沙滩上了。
赵冰蛾嘴角笑意更深,眼神也更冷。
无为剑即将当头落下,玄素却忽然眼前一花天上月未明,面前却突然有寒月飞落。
那道月影,弯弯如钩,既寒又冷,在临近刹那陡然分裂成十二轮月牙,劲风铺面,切肤之痛。
这根本不是月影,是刀光,十二道刀光明灭如月色阴晴,却只有一把刀是虚中藏实。
然而这瞬息之间,谁能窥破虚实?
一刀实,十一刀虚,这逼命一招突破了无为攻防,毫无花巧地砍在了玄素身上。
刀锋入肉,尖端嵌入右肩,差点勾出条血淋淋的筋来。玄素脸色一白,一口气混着血哽在喉咙里,左手却倏然抬起,屈指成爪几如幻影,扣进了赵冰蛾握刀的手臂。
没错,正是扣进。
手指刺入血肉就像穿进了豆腐,轻松得不见丝毫阻碍,赵冰蛾脸色剧变,刀锋一转逼向他面门,同时屈膝一抬与玄素膝盖相撞,两人终于在半空中失了后力,双双坠下,砸在了擂台上。
后背砸上地面,纵然玄素就地一滚卸了力,也被震得喉口一甜,肩头痛得麻木,伤口这么深,流的血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