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慕白深谙此道,所以一心在主街道上寻找心仪的店铺,房慕白心中的理想铺面是占地宽敞,纵深更深的铺面,并且铺面要连同地契一同卖出。
“石管事,你看这家店铺。”
石永泰顺着房慕白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房子看着到挺宽敞,纵深看上去也不错,只是晌午时分,这家店铺刚刚开门,而开门的青年人眉头紧锁,一脸愁态。
房慕白赶紧走近两步。
“你好,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歇业了,你去别家吧。”
“正晌午的,咱们不营业呀?和钱有仇呢?”房慕白挺着一张笑脸问道。
“这位公子,我们东家遇到点事情,暂时歇业了,往后啥时候开门,也说不准,或许不开了也不一定。您还是尊驾别处寻些更好的地方吧。”说着青年人就要哄房慕白。
“不急,小哥,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下,东家是因为此处生意不好,做不下去了?还是另有隐情?”
“当然不是因为生意不好。咦?你这人,好生奇怪,絮絮叨叨这么久,问东问西的,你有什么目的?”青年人立刻警惕起来。
“侯七,你小子干嘛呢?半天不回来。”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
“东家,这位公子好生奇怪,在门口走又不走,问东问西。”
中年人听罢,转头看向房慕白,双手抱拳略一施礼道:“敢问这位公子有何事?”
房慕白还礼道:“我是房记酒坊的房戴,家中行二。我们房记潞酒刚到贵宝地,我是来这边了解市场情况的。”
“原来是房记酒坊的二公子,久仰久仰。在下姓陈,耳东陈,单名一个扬字,临汾县本地人氏。”
“陈掌柜,幸会幸会。”房慕白说道。
“既然二公子大驾光临,那还请进屋一叙。”
陈掌柜将房慕白请进后厅,两人分主宾坐下,刚才的小青年沏了一壶茶,给两人倒好便转身出去了。
“敢问二公子,此次来我陈记酒楼有何贵干?”
“陈掌柜,在下初到贵宝地,还确实有些地方需要请教。”
“我们房记潞酒自从在潞安府大卖后,便一直想着走出去,到潞安府以外的地方闯荡闯荡。最终确定将平阳府定为我们走出去的第一站。目前在临汾及周边售卖的还不错,所以就有了在此处开个分号的打算。当然了,这也是突然萌生的想法,还需要向家父汇报。只是不知临汾县城可有合适的地方?”
“二公子选择的条件是?”
房慕白将标准详细的说了一番。陈掌柜也是边听边点头。
“二公子,地方倒是有几个。”
“还请陈掌柜告知一二。”
“尧都路有一块空地,只是人略少些。此外,东关十字的老云家去年就停了买卖,铺面还一直没出手。”
房慕白,没有接话,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道:“陈掌柜,在下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二公子直说无妨。”
“我刚才与自家石管事走到咱们门前,正巧看到刚才那位青年人开门,只是那位青年人眉头紧锁,满面愁容,不知是何事情?”
“这…”
陈掌柜被房慕白问的没了言语。
“这个…”
“唉。”
陈掌柜长长的叹了口气,垂着头就又没了动静。
“陈掌柜~”房慕白轻唤了一声。
“也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告诉于你也无妨。”
“二公子可知空印案?”
“当然知道。现在不是正闹得沸沸扬扬的吗?”
“那你可知空印案说的是?”
“嗨,不就是皇帝觉得盖空印,给贪官污吏留了方便之门,所以才下令彻查嘛,而且听说牵连的人可不少。”
“你说的第二句是对的,确实牵连不少,目前来说受到空印案连累而坐牢的有上万人之众。”
“上万人!这么严重?”
“不仅如此。很多人是无辜被牵连的。”说到这里陈掌柜又唉声叹气起来。
“陈掌柜,听您这意思?”
“没错,我的大哥被牵连进去,听说有可能要被杀头的,我几经周折,多方打听,才了解到,我哥哥是给人顶替的。中间人后来回话说,若是想让大哥免除灾祸,则需要一千两银子。唉~”
“陈掌柜钱款筹的怎么样了?”
“筹了六百多两,还差的多呢。这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房慕白也微微叹了口气。“确实还差的有点多啊。”
“若再筹不来钱,可能就要卖了这祖上传下来的院子了。”
“陈掌柜这院子有多大?”
“这院子啊,宽约五丈,长约二十丈,在平阳街这一块算是很大的了。”
“哦对了,陈掌柜,您刚才说,中间人让塞一千两银子的事情,可是稳当,切不敢被骗了。”
“不会的,找的是司礼监的白公公给搭的线。说是秋分之前,若是不能凑够银两,那就公事公办了。”
“唉~”陈掌柜被他大哥的案子,纠结的苦恼不堪。
“陈掌柜,要不我向家父禀告一下这件事情,若是家父同意在临汾县建分号,则我竭尽所能推荐您的地方,以解您燃眉之急。”
陈掌柜听到房慕白这样说,激动的热泪盈眶,连连道谢:“谢谢二公子,谢谢二公子。若是能够救出我大哥,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二公子的救命之恩啊。”
“陈掌柜,别急,我这就回福来客栈,将情况写成书信寄于家中。你且等我消息。”
“好好,一切就拜托二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