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想保护一一,这点毋容置疑,你不必趁我醉酒半夜三更探我房间。”长孙弢直接道,“我不拆穿你是给一一面子。”
“我进过你房间?”张则逸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如此卑鄙的宵小之人。
“不必装了,我们都真心保护一一,但也真的是站在对立面。”长孙弢道,“不要用你官场上的那一套对我,我一介武夫看不懂。”
“那好,说到底这案子也不归我管,我不管便是了。”张则逸笑道,原来礼貌也有错,反正多管闲事也不是他的风格,“我明天会和裴洢下山。”
“可以,不过先把你从许桑房里捡到的东西拿出来。”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查这个案子,总要有一个人查吧?”长孙弢生气道,“难道你想把物证带走?”
“我只是不信任你有能力还裴洢清白而已。”张则逸冷笑。
“你放心,我虽然不知道你是那派的,但是我也绝对会冤枉你,我不信你,你还是不要再掺和这案件为好。”
张则逸拧不过他,也信他不会冤枉一一,于是把长命锁给了他。长孙弢伸手几乎是夺过锁。
“你俩怎么了?”一一看到他们俩像两只梗着脖子的斗鸡。
“没事。”长孙弢笑道,“张侍郎说长安还有要紧的事情,想要快点下山。我想也是,不能耽误太久张侍郎的正事,所以正在跟他交接这件案子的细节。”
“张则逸,你怎么回事?这案子你不能丢下啊,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这两天照顾你的四娘。”一一有点生气地对张则逸说道。
“没关系,长孙将军也是足智多才的人,这案子他一定破得了。”张则逸也想带一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毕竟你经验比较多……”
“你就相信我吧。”长孙弢拍拍一一的头笑道。
“那好吧。”
一一心底有点疑惑,但是又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两人间肯定有点秘密。
晚间,一一给张则逸端药。露晚怎么劝她也不愿意放下药碗,非要亲自给张则逸端过去。
“喝药啦!”
张则逸接过药碗。一一看着他欲言又止。
“雪都还没化呢!也不知道桥修好了没有。”一一小声念叨。
“一向蹴鞠只会踢直球的人怎么突然学会了回旋球?”张则逸看见一一碎碎念的样子就想笑。
“我……你……”一一被他堵得讲不出话来。
“明天你也跟我一起回长安去吧。”张则逸把药碗递回给一一。
“为什么?”你不留下就罢了,还要我跟你一起那么没良心地走掉,一一瞪着张则逸,“我不要。”
“案子已经破了,你跟我走,我告诉你凶手是谁。”张则逸的语气不像说谎,一一正想着要不要跟他一起下山,许鸣突然闯了进来。
“裴娘子,你不能走。在我的山庄里杀了人,都不问过我就想走?你当我这里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许鸣带着几个昆仑奴堵在门口。
“许庄主,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则逸淡定道。
一一一脸懵地看着他们,怎么自己就成了杀人犯了。是不是像别人说的,命犯太岁,今年都当了两次嫌疑犯了。
“你在桌底下找到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许桑和观麟要在大婚前吵架,当我想起那天晚上他进你房间后,我总于明白了……你才是最有杀人动机的那个人。”许鸣质问张则逸,“你是不是要包庇她!”许鸣指着一一。
一一听着许鸣的话一头雾水。张则逸却听明白了,许鸣把一一当成了不检点的女人,勾引有妇之夫。
“看来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了。”人们永远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张则逸正声道,“那我们去报官。”
“你是刑部侍郎,是京官,这些旧都官人肯定都向着你。”许鸣道,“我见过太多官官相护了。别以为我傻,你们一个都不能走。”
“许郎君,我……”一一想说点什么,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误会从何而起,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不想听你狡辩,你们就安静地待在这里,等三弟去找到证据,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长孙弢知道他二哥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只好示意张则逸和一一安静待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