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生病了？”申瑗瑞有些好奇。

涂蘼看了看卧室门，咬了咬嘴唇：“嗯，她有癫痫。十多年前脑部受伤造成的，时常都有犯病的可能。”说着说着，涂蘼转过头看着申瑗瑞：“刚才才犯了一次。”

申瑗瑞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涂蘼。现在，她明白夏牧骧说的涂蘼遇到的生活困境，原来是指这个。

涂蘼看惯了别人听到这句话的表情，当然，申瑗瑞这样的表情她也不会感到意外。

“申小姐今天过来找我，应该和夏牧骧有关系吧？”

听到涂蘼的话，申瑗瑞立刻回过神来。神情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涂蘼把手里的苹果切成瓣，放进果盘里，然后推到申瑗瑞的面前。

“那天西餐厅里，你是有意来告诉我你和他拍戏的那段时间都在一起，对吧？”

申瑗瑞把手里水杯放下，看着涂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涂蘼知道自己说对了。

“想来看看我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会不会气得吃不下饭？会不会和夏牧骧大吵一架？”

申瑗瑞一时语塞:“我……”

涂蘼笑了笑，把目光投向卧室。

“你也看到了，我跟你们的生活完全不一样。也许你们可以全身心地去谈情说爱的时候，我还得担心明天的饭钱在哪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前月下。当然，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他，我没有脾气。我会生气，也会委屈，但我会思考——静下心来想想夏牧骧这个人，以及他对我的感情。如果他值得我信任，那么他做什么或说什么，可能都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思考过的。他不肯告诉我你和他在一起工作，或许就是怕我不高兴。这样想一想，我的难过和委屈很快就没有了。我愿意相信他。就是这样。”

申瑗瑞的目光暗淡了下去，她低着头，语气变得不再像一个大明星：“我知道他爱你。他不止一次亲口跟我说他爱你。可是，我不甘心……我就是……不甘心。”她抬起头来看着涂蘼，眼圈有些发红，“当明星有什么了不起，出了门得像做贼的；不化妆就觉得自己像个鬼，见不了人；想做什么或是不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一定能做主……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

涂蘼以为这个平常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大明星，也许会和自己大闹一场，没想到居然会像个小姑娘似地跟自己吐露心声。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和自己身份截然不同的大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