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爸爸在找你们？”夏牧骧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在打鼓。他不知道涂蘼听到“爸爸”这种字眼时，会不会又有情绪的波动？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们？”涂蘼有时候自己也感到无助。按理说她们现在这样的状况，没有什么值得那个人留恋的。她也绝不相信那个人是因为思念或是想弥补而寻找她们。

“但是我和妈妈都不想再见到他。无论是他想继续伤害我们，还是想弥补我们。我们都不可能再去见他。”

“伤害你们？伤害阿姨的事，我倒是听衡蕊说过。你呢？你也被伤害过？”夏牧骧的心一下揪了起来。

“他以前是做生意的，那个时候家里条件很好。妈妈生下我以后，奶奶找人来给我算命，结果算命的说我和他的命不合，有了儿子才能让涂家延续辉煌。我不到一岁时，他就开始变着法儿地折磨我妈，逼着我妈生个儿子。我妈伤了心，所以给我取名叫涂蘼。你知道荼蘼花的花语吗？荼蘼花开在春末，就像我，生在春末，葬送了妈妈和他的感情。”涂蘼从夏牧骧的怀里抬起头，看着远方，她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那些痛苦岁月。

“我大概五岁那年，他去做钢材生意，不知为什么赔得一塌糊涂。可他说因为我是扫帚星，才会害他赔得一无所有。他喝了酒，一脚把我从二楼踹到一楼，摔断了肋骨。”涂蘼苦笑着，那些不堪的回忆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脑海。

夏牧骧后悔了，他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他不该让她回忆起那些不堪的岁月。

“我们不说那些不好的日子了。以后有我在……”夏牧骧试图打断涂蘼对往事的回忆。

“没关系，不是都过去了吗？”涂蘼看着夏牧骧，那么平淡的语气

里居然听不出悲伤。“一开始，他生气时只是打我。后来，只要妈妈来保护我，他就连妈妈一起打。怪妈妈生不出儿子。直到妈妈说要和他离婚那次……等妈妈被抢救过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恨他。恨奶奶。恨那个算命先生。”涂蘼终于忍不住悲伤，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夏牧骧把她紧紧地拥回怀中。

任由她悲恸地哭泣。

夏牧骧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想让她知道，余生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