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拿错第五个纸片男的人设介绍了?
“嗯,我也不知道她们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来。”廿渡忽然想忽悠一下他,给他打一个预防针,“可能跟你身上没有我的气味有关,你上次碰过我摸的猫不就没有女人打扰你了么。”
少年好像跌回深渊一样,不声不响。
“可能有时间限制?”廿渡继续祭出她的忽悠大法,“所以她们进来了。”
大学教官跟她谈心时无奈又沧桑地说过,社会就是无数人来忽悠你,你自己还要忽悠你自己。
“你是喷了什么牌子的杀虫剂吗。”
廿渡眉脚狠狠一跳,节节攀登的血压被她硬生生压下去,要命的是、少年这个问题问的诚挚又认真,仿佛你随便说一个牌子他都会大量订购当成香水来喷。
香氛也有可能。
“我出生就有一种特殊体质,女人勿近体质。”就是出生自带廿渡牌杀虫剂香水。
全球限量。
毫不例外的,她感觉到来自遥远深渊的灼灼羡慕的目光。
“……”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展开,易生的人格扭曲阴恻恻的人设呢。她还以为要大战三百回合才可以让他撤下心防。
“我刚刚摸了你的头,她们不会来烦你的了。”廿渡见她的忽悠大计颇有成效,“我没有骗你,只是她们趁虚而入。”
锅都是无名氏的,剩下的傻子要快快乐乐。
“易生,先把你的伤处理了。”保姆角色上线。
“……”
想拿不听话她就连人带猫离开来威胁他,想了想他经受了折磨又不忍心打击他,“听话。”
系统见男人身上特别怪异的磁场渐渐没落下去,便过来亲近亲近,“喵呜~”
“医药箱有吗,酒精之类的。”她不清楚他的伤势,只能把医药用品找来。
“我来吧,”易生没有了刚才的语调,一瞬的冷静自持犹如鸿毛掠水一般,“你笨手笨脚,这么明亮你也看不清。”
系统:“喵呜~”附议~
被一人一猫嫌弃的廿渡,“……”
正常人不就是看不清黑漆漆里的东西吗。
廿渡很快听见了棉质居家拖鞋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淡淡的血味,“你伤到哪里。”
易生没有说话,只是打开小小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一会,扒开盖子用手在瓶口处扇风,嗅了嗅瓶子里的气味,“手臂。”
天呐终于正常对话了。
“这么黑你能上药?”
“黑跟上药有什么关系?”少年发问的一片赤诚,出自真心。
得。
她还是高兴得太早。
“那你安静上药,我和系统去睡了。”自理程度比她还要高的人,她操心才是让人操心的地方。
少年眼眸闪过一丝晦暗。
“骗子。”短短二字,沾满了天街小雨一样酥润的湿意。
这是……哭了吗!?
廿渡小心肝一颤,不是被他我见犹怜的哀哀戚戚吓到,而是黑化少年又在想什么奇特的招数对付她了。
毕竟他可是厌恶女人厌恶到骨髓里的。
“我怎么骗你了?”说的她吃完就跑,不负责任的渣女一样。
“你说过不会让其他女人来的。”
“对啊。”
“你说碰了你沾了你的气息就不会有女人进来的。”
这隐隐约约的哭腔一个比一个使劲,她有点怀疑这个万年不倒的人设的真实性。
刘导这个骗子,给她个假的纸片男人设。
这么一想,她完全放下了对易生的戒心。
撤下了她原先担心第五个纸片男人设是黑化的防备。
“对啊。”她没有意思到这里丝丝的不对劲。
比如……黑夜中被浓墨包裹的上扬嘴角。
“那你不碰我,半夜她们又来怎么办?”
少年啊、你这样说话让扫黄大队的电棍蠢蠢欲动啊。
你知道扫黄打非多严吗……还是对未成年人。
虽然你后期会长大,但我真的……
“我在这里,她们也不敢进来的。”
“骗子。”少年眼底起了一次漆黑的水雾,字字诛心,眼泪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又说碰了你,她们才不会来。”
掉眼泪也还好,奇怪的是、她居然能接得住他的眼泪,手背全是他的水珍珠。
【小哭包:我的心思你别猜。】
“……”忽悠被抓包了,“所以、我可以去睡觉了?”
总感觉这个人吧,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她有点后怕。
她指望不了前一秒向她砸玻璃后一秒可怜兮兮地像个怨妇一样的人真的会改了脾性。
马克思主义没有教过她这个。
灵活的教条主义本人——廿渡。
小哭包掉线的珍珠简直脱线了,让廿渡的手背摊上一大片温热的盐水,“没人疼没人爱。”
我是地里一颗小白菜。
“说吧你想干嘛。”
“你要守在我旁边。”小哭包止住了眼泪,抽抽噎噎地滴滴答答地,“我怕。”
好吧,反正她的愿望是扶贫济世。
绝对不是因为那句“我怕”而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