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俩还能一块儿睡过头啊?”
他微皱着眉,眼中带了些许不悦。
昨天江宾果和她交代事情的时候,陈捷并不在这儿,所有她也不想说太多,只盯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片刻之后,陈捷移开了目光。
因为他忽地明白过来,自己方才问得有些太多了,而且杜蘅也不是特别想说的样子。
杜蘅收回目光,点了下头:“反正没事儿。”
确实是没事儿,今天哪怕和曾凯打了一架,她也不担心他回去找蒋芸麻烦,一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谁,二是在他走之前,就已经说过那件事就这么算了。
杜蘅对曾凯稍稍有些了解,知道他这个人讲义气而且说话算话,所以也没有让蒋芸知道曾凯的事情。
她忽地皱了眉,忽然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于飞说一声。
这会儿还没上课,但是估摸着江宾果也快来了,她便只给于飞发了个短信把早上的事情大概和他讲了一下。
封阳坐在她旁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把脑袋靠到了杜蘅肩上。
杜蘅被他吓了一跳,但也没有躲开。
“怎么了?”
封阳摇了两下头,还是靠在她肩上没有动:“没什么。”
只是陈捷在看你而已。
只是,不想让他看你而已。
陈捷看到封阳的动作以及杜蘅的反应,整个人都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在地把眼神移开,嘴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已经……这么亲近了吗?
他轻叹了口气,正打算掏出手机,江宾果就走进了教室。
封阳一看到江宾果进来,猛地坐直了身子。
杜蘅见状,轻轻笑了一声。
江宾果拍了两下讲台,开口:“同学们,和你们讲个事儿啊,下个星期三四五三天月考哈,到时候半期的考场会根据你们这次的考试成绩排,自己看着办,你们下午第一节课的体育老师有事,自己待在教室里面仔细,不要给我惹事儿!”
说完,他朝着杜蘅眼神示意她出去。
杜蘅点了下头,拍了下封阳的背,随后转身出去了。
“封阳,你们上午怎么没来?”看到杜蘅出去,陈捷便朝着封阳问道,“是出什么事儿了?”
封阳往杜蘅出去的方向看了一下,随后摇了两下头:“她睡过头了。”
“狗屁!”陈捷呸了一声,“你觉得我是傻子吗?我好歹和杜蘅同学两年多了吧,她可从来没有迟过到。”
封阳瘪了下嘴:“刚刚……阿蘅也是这么说的,你……”
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把“杜蘅”说成“阿蘅”的封阳猛地闭上了嘴,看着陈捷没有说话。
陈捷整个人也是一僵,脸瞬间失了血色。
阿蘅?
杜蘅从后门进来,看到两个人这么面对面地相互看着,一时间没有明白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阿蘅?”
听到有人叫自己,杜蘅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了过去,随后便看到陈捷一脸迟疑地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
“阿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陈捷抿着嘴,眼神不太自然地盯着杜蘅身后的黑板报。
杜蘅愣了一下,答应了。
反正,只是一个称呼,只要叫的不难听,怎么叫都可以。
刚点头,封阳突然又喊了她一声。
“阿蘅!”
声音不大,只是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隐忍什么。
“怎么了?”
杜蘅有些懵,赶忙坐到他旁边问道。
封阳别开头不看她,咬着嘴眼圈微微泛红。
怎么可以呢?
明明蒋芸说了,叫了就算是半个她们家的人了……那应该,只有很亲近的人才可以这么叫吧?
他心里有些怨念,倒不是因为杜蘅同意让陈捷叫她阿蘅,只是他一直以为除了杜蘅家里人之外,只有他自己可以这么叫了,结果他并不是唯一一个。
他是觉得自己自以为是了。
杜蘅心里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见封阳这会儿要哭不哭的样子,她又有些慌又有些懵。
“怎么了?”她抬手帮封阳顺气儿,因为这个动作,扯得她伤口有些微微发疼,所以她微微皱了下眉,但声音依旧轻得不行,“要不要和我说?”
封阳咬着唇,趴到课桌上不说话。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不问了。”
说完,杜蘅当真是不再管他,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把书拿出来,然后开始复习。
差了一上午的课,说心里一点都不慌那真的是假话。
他们这儿的竞争程度没有大城市的激烈,杜蘅并不是特别担心,但是她并不知道就现在自己这个成绩,放到外面和大城市的学生比又能排到哪里。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点自知之明她杜蘅还是有的。
看书看得正起劲儿,突然有只漂亮的手推了张纸条过来。
封阳的脑袋还是转在一边。
光看后脑勺都觉得他整个人都在犯别扭。
杜蘅轻笑一声,拿起了纸条。
想叫阿蘅。
杜蘅不明所以,直接把纸条推了回去。
听到动静,封阳猛地回过头一把就把纸条抓了过去,在看到上面没有杜蘅的字迹,而且杜蘅依旧在看书的时候,他蓦地皱了眉。
他拿起笔唰唰写了两下,又推过去。
这次写得很用力,笔锋都被他夸张地拉得很长。
可是想到很多人都叫阿蘅阿蘅。
我不想这样叫阿蘅了。
杜蘅挑了下眉,眼里闪过了一抹意外。
她全然没想到,封阳会因为这个事情来和自己闹别扭。
又好笑又可爱。
为了快点把这件事情翻篇儿,她回道:那你想怎么叫?
封阳看着纸条,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好。
杜蘅揉了下他的脑袋,轻声笑道:“想这么多干什么,不是也很多人叫你封阳吗?那我不照样这么叫你?”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代表不了什么的。”
你如骄阳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