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贺氏大厦的门口,汗水从我的额角逐渐渗下,我用力地握着手中的包,身体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进入贺氏的人很多,来来往往,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对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就像一个跳梁丑,只有被人嘲笑的份。
我不知道我在贺氏楼下待了多久,直到我的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下午三点,苏珊珊将乘坐六点的飞机前往北京。
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苏珊珊是有贺瑾言的帮忙才去的北京,或许,贺瑾言会和她一起去。
我觉得此刻我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悬挂在空中,无法落地,几近绞痛地收紧,抽搐,令人窒息。
我走到大马路上,想要拦车离开。
刚坐上车,我就接到了来自评委组的来电。
“你好,请问是苏姐吗?”
“是,我是!”
我迫不及待地应答,期待着事情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很抱歉地告知您,您的总分没有能达到第一,也就失去了前往北京的机会,特此告知,望您再接再厉。”
电话那头的人就像医院的医生给病人家属下完病危通知单后就不再管了。
可我不甘心,就算是输,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于是,我握着电话,立刻问道:“您好,我可以知道我的样衣评分吗?”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我又立即补充道:“是这样的,因为我的设计图评分是第一名,而且样衣我也是非常认真仔细地去做的,所以,我就想知道,样衣的评分”
对方迟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苏姐,其实我对您感到挺失望的”
我的喉口像是被人扼住,胸口欺负得厉害:“我”
对方听着我艰难涩哑得声音,也只能无奈,:“苏姐,不瞒您,您的设计图寄来的时候,不止是所有的评委,就连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特别喜欢,只是没想到,您的设计图都好不容易得邻一名了,您却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浪费掉?
我怎么会浪费掉,我珍惜都还来不及,怎么会?
我全身无力地靠在座椅上,双唇颤抖,几乎不成语句:“我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苏姐,您也别怪我多嘴,您的设计图还有苏珊珊姐那边的设计图,都是上了九分,是所有参评的人中仅有的两个九分。而且,听评委,您的那张设计图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地方,只要用点儿心,出来的实物绝对能忠实还原设计图上的内容。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以为您能凭借微弱的分差可以击败苏珊珊姐得到唯一的一个名额,前往梵蒂,结果,您的样衣居然是零分,只能作为废衣了。”
后面对方又了什么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只有废衣两个字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着。
我感觉我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顺着座椅靠垫缓缓地滑下。
所有设想过的路,全都在此刻轰然崩塌。
梦想与现实,未来与现在,再无挽回的机会。
我久久没有出声,甚至连呜咽都没有,对方倒有些担心起来,叹了口气,又:“事已至此,苏姐,您也别太难过了,毕竟在这么匆忙的时间里要赶出一件样衣的确是太为难了”
“不,”我握着手机,紧紧地咬着下唇,坚定地道:“我的样衣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喃喃地,却用力地挤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