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队长朝樱早偏了偏下巴。
山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就惊了,这不是阿狸吗?
其实他来的时候就见到黄毛和猴子了,但一时急着求情,也顾不上叙旧。
这会山鸡是心急如焚到了极点,想着要不要把这事通报上去。
牛结实本来和黑子在家里看比赛,知道这帮兔崽子惹事后,已经发过一大场脾气了。
他说过什么?
老人孩子女人是要需要帮助的,不是让你们欺负的。
既然他们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那就让他们死。
虽然一口一个死字,但真让他们死,也不会派自己来救了。
就算错的再厉害,兄弟一场,山鸡实在不忍心见到他们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但他现在也是没办法了。
就像大队长说的,冒犯神明这事,谁管的了?
瘫在地上的那几个也把刚才的对话听见了,知道这事救不回来了,几个不争气的眼下已经呜呜的哭成一片。
没想到那花臂男倒是条硬汉,惨白的一张脸说:“这事是我们惹的,错了就该我们扛……不用牛哥难做,也犯不着连累其他兄弟们。”
刀疤脸对山鸡说:“你回去吧,我们的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不用管了!记得回头替我跟牛哥道个歉,恩我没报到,还跟他添乱了。”
山鸡一下子就毛了:“要道歉你自己滚回去跟他说——”
刀疤脸又说:“到时候工地上的活成了,把我的那份算给牛哥吧,当做兄弟的一场心意。”
山鸡刚欲开口,又被打断道:“我知道他不会要我的钱,你就帮我结了。你以为弟兄们真不知道他的是什么状况吗?干一次活能拿多少钱,大家心里都有数。他每次都把大头让底下的人,医药费自己一个人兜了,吃饭喝酒还要充大头来结账。”
花臂男惨着一张脸笑了笑:“说出来还是个皇帝,妈的,在家里连着吃几天泡面了真以为大家不知道啊……哪有做皇帝憋屈成这样啊。”
“大伙也不是不想叫他出来改善一下生活,就怕他硬着头皮要结账,谁也拦不住,拦了还以为是不给他脸,反而坏了事……”
山鸡哇地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捶胸顿足道:“就说你们呀你们……”
这时樱早走上前去,不知和大队长说了些什么。
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带着人马收队了。
山鸡抬起那双烧得通红的眼痴痴的看过去,知道这事的转机,应该是黄毛和猴子刚才对那女的说的话,起作用了。
一时之间,他顾不上起身,连爬带滚的凑上前去。
樱早看着地上那人一脸急于报恩的样子,生怕他要磕起头来,连忙弯腰把他扶起了:“不用对我行跟死人行的礼,我会生气的!”
山鸡一边往脸上抹了一把,一边破涕为笑的对着黄毛猴子吼了一声:“亲兄弟啊!”
黄毛一边扶他起来,一边骂骂咧咧道:“搞了半天都是自己人。”
这一句“自己人”不单让山鸡迷糊了,更让地上的那几个迷糊了。
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樱早款款走过来,停下步子,目光落到了花臂男的身上。
花臂男一时如临大敌,刚才还是条硬汉,这会就蜷成了一团。
樱早低下头去,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按规矩,你们该叫我一声嫂子。”
这一句话落下,弟兄几个只感到一阵惊雷从头顶滚过去,全炸愣了。
山鸡也傻眼,舌头打结道:“嫂……嫂子?”
樱早昂起下巴,朝舞台中央的巨屏偏了偏,漫不经心道:“你家大哥不是和我男人拜过把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