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早想问的和程慕一样,又不一样。
程慕问“为什么不打”,是真的想知道“不能打”背后的苦衷。
而樱早问,旁敲侧击的是“不能打”背后与之密切相关的一个人。
那个人叫小付。
他是十一最好的朋友。
三年前,小付不见了,十一也不打了。
樱早不断问他为什么“不打了”,其实想问的是“小付去哪了”。
也不是真的要问出小付的下落,而是问小付为什么不在了。
他应该要在他身边的。
但她不敢问,因为知道这件事可能和自己有关。
最后一次和小付联系,是三年前世界总决赛的那天。
在微信里,小付向樱早表白了,同时也告别了。
从那以后,小付就不在了,十一也变成了迦南。
变的不止是名字,他的人也变了,是那种从内到外剐了一层皮的脱胎换骨。
三年前的总决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用刀子都分不开的两个,一个像死了一样的不见了,一个像死过一次的换人了。
樱早不是没问过,但迦南的态度让她连提都不敢再提。
每次和迦南亲热时,见到他背上纹着那个像极了盖伦手中巨剑的十字,樱早就心惊肉跳到不行。
她比谁都清楚背负十字剑意味着什么。
今天黄毛和猴子找过来时,樱早和迦南正在吃午饭。
他们要来说其实还是同一件事。
迦南不打之后,聂勇就成了队里唯一的指望。
听说他本来是打算走的,但被陈良才“求”回来了。到底是个怎么样个“求”法,他们不知道,只知道聂勇的作风比原来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黄毛说程慕这这几天回家时身上总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天脖颈后面甚至还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程慕说是他不小心弄的,黄毛再傻也知道是自己那天在网吧朝聂勇脸上挥去的一拳,全都报应到了兄弟身上。
樱早小心观察着迦南,他全程都埋着头认真在吃饭,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黄毛一把夺过他的筷子,问:“很饿吗?”
迦南抬起头来,“还给我。”
“饿就对了!”黄毛“咔嚓”一声把手中的筷折成两段,往迦南脸上一摔:“不是慕哥,你到现在还在网吧捡别人桌上吃剩的外卖!”
那天吃完午饭回家,迦南捂着头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二话不说,把樱早按下就要做。
樱早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把餐馆的位置告诉了黄毛和猴子。
听到身上一阵布料撕裂的声音,她一把将迦南推开,撩了撩弄乱的头发,问:“被人家用筷子甩脸时,也没见你这么本事啊!”
迦南不吭一声,撤开了半个身子。
樱早不依不饶的一把抓去,一边感受着手中的钢筋变成绕指柔,一边笑着问:“怎么硬不起来了?”
迦南抬头看了一眼。
樱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敢情你当世界冠军那两年,也没少背着我睡姑娘啊。你申屠十一不是没见过女人的,怎么被人家的手随便碰一碰,就举起旗子来了。还是当着整个电竞圈的面,你不嫌丢人的吗?你是饿了多久,才会随便见到一个母的就受不了,嗷嗷的叫着想上?”
迦南一个翻身扑过去,由不得身下人的反抗,一脸要来玩命的样子,
樱早感受到了反应,挣扎着再一次将他推开:“你硬给我看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去硬给外边的那帮棒子们看,硬给那些等着看中国笑话的汉奸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