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昭阳三屠跟他无关,我在昭阳府中几天,都弄清楚了……”
“雪儿,我把他救活了,你……”
“既然你心里有他,我便不能不还他清白,不能不救他性命……”
“我不想看到你伤心难过……”
成雪融听了,大概是太感动了,一头扎进乔佚怀里,哇一声哭了起来。
周莫听了,却是眼前一黑。
什么清白?
他的清白,用得着无.耻小人来还?
——再说,他有还他清白吗?
他是在利用他的清白,好吗!
“谁说我心里有他了?”成雪融抹了一把泪,说了一句让周莫眼前再次一黑的话,“由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啊。”
“你骗人!”周莫忍不住了,一把拽住成雪融的手,就要将她拉走,“你心里没有我,你为什么冒死帮我挡毒镖?”
“挡毒镖怎么了,我最后不也没死。”成雪融挥开周莫,又取出一根弩箭来,指着自己的咽喉。
“现在,放我们走。否则,我和无双一起死在这里。”
而那个阴.险又无.耻的镇北侯却始终闭着眼。
“乔!佚!”周莫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了,“少在这装死,本王答应你了,你赶紧起来,给本王滚!”
成雪融疑惑地望向乌步昂。
乌步昂立刻解释:“哦,昨天小侯爷求了周莫,要周莫退出西南。”
为国为民啊,成雪融又开始感动了,“无双……”
周莫就要气炸了。
“他还求我放了他!”他吼着补充。
说话说一半,这两个人是联起手来坑他的吧?
成雪融也是天才,瞬间就捕捉到最核心的信息:“他是为了我能够安心去仡濮寨见族长大人吧?”
乌步昂点头。
“所以无双提出的要求很周到,他知道我肯定放不下他,就必须他安好,我才敢走。”
周莫:“……”
真的只有乔佚和乌步昂联起手来在坑他吗?
他怎么觉得阿傩那么上道呢,字字句句都奔着气死他的方向去?
他不想再说话了。
摆摆手,示意成雪融带着人走。
“快走。”成雪融迅速地给乌步昂松了绑,搀着步履虚浮的乔佚,赶紧地朝着元荈府方向走去。
周莫没有拦,也下令两边士兵不许拦。
只是,身后始终响着马蹄声。
成雪融克制着回头看清楚看明白的冲动,只管稳稳地搀着乔佚。
可元荈府“大军”距离法场约有一里地,她骑着马狂奔过来的时候是只用了一会儿工夫,可这会儿要单靠两条腿往回走,从心理上就觉得太慢太慢。
尤其是,她身后不远不近、阴魂不散地,始终还有人跟着。
“周莫!”
待终于走出了周尧军挟制范围,成雪融松开乔佚,猛然转身,腕弩正对着骑在马上的人。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信不信我毒死你?”
周莫不答,又摆摆手,聚集在昭阳府城内城外、城上城下的将士都撤了回去,只剩他身后一队骑兵。
“我是主帅,没有我的命令,城里的人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
又指了指系在马上的一个包裹,“这里有人参、鹿茸、灵芝,还有什么丸什么散,样样无价。”
然后,他指了指成雪融,“你不是要去竹桐山求医寻药吗?”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我陪你去。”
“嗯?”
成雪融不解地看看乔佚,乔佚没反应;
再不解地看看乌步昂,乌步昂也没反应。
“神经病。”
成雪融嫌弃地看了周莫一眼,撤回腕弩,亲密地挽着乔佚,继续往回走。
“……无双,你怎么一个人跑昭阳府里去了?”
“……万一那个神经病又忽然发疯了怎么办?”
“……哎呀,我可想你了……啊!”
直到这会儿,成雪融才终于相信了周莫。
周莫不会杀她,也不敢得罪她,她因此也有恃无恐了起来,和乔佚故作恩爱,存着心要膈应他。
乔佚也配合,以前动不动就说她“胡闹”,端得跟个老古董一样的人,这次不但由着她去闹,还破天荒地对她说了几个“嗯呐嗯呐”回应她。
所以,这个法场算是劫得很成功了。
她心里正乐开了花,冷不丁地,周莫就策马掠过,将她掳上了马。
她尖叫一声啊,回头就骂:“神经病,你干嘛?”
“问我干嘛,我问你你在干嘛才对!”
周莫那个气啊,但再气,开口之前第一件事仍是卸去了她绑在两臂的腕弩,然后才解释。
“你是我周莫的未婚妻,你父皇、你母后、你皇嫂还有你的小侄子皇帝,统统答应把你嫁给我。我告诉你,你给我注意点,少跟那种不举的人混在一起!”
成雪融被周莫掠在马上、箍在怀里,拼命挣扎也下不了马,还连武器都让人卸了,再无威胁,她听了周莫的话,果然不动了。
她回头,对着周莫嫣然笑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无双能举,我就可以跟他混在一起咯?”
“放……”屁!
“其实无双举得可好了!”
成雪融一脸花痴的笑,口水几乎都要滴下来了。
“我简直太有福气了!”
周莫眼前阵阵发昏,差一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放屁!”他勒马,吼声如雷,就响在成雪融耳边。
成雪融一看,咦,周莫不是气疯了吧,竟然带着她停到了马林、黄智可等人面前。
“本王已下令约束士兵,镇北侯本王也给你们放了,你们不用谢。”
周莫没疯,他姿态骄傲得像只公鸡。
“本王既是琼英太长公主未婚夫婿,太长公主玉体抱恙,自当陪她上山,求医问药。”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