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李钺钺和牢里那个夏荷一起送到洗衣房,今晚先叫一支十人队去玩玩。”
伏在地上半天没动静的李钺钺悚然抬头,惊恐地张着眼,看着周莫。
洗衣房……
十人队……
她和姐姐……
“哦,叫他们悠着点,不许玩出人命。安军医,你去守着。记住了,尤其是那个军jì,绝不能死。”
“是。”
.
于是,李钺钺被生拉硬拽、又拽出了周莫院子;
成雪融被连押带拖、又拖出了府衙大牢。
灯火通明的洗衣房遥遥在望时,二人终于碰头。
“姐姐!”
李钺钺一路就拢着衣裳不肯士兵碰她,这会儿见到成雪融,便如见着救星一样地扑上去。
“姐姐,你知道他们要押我们去哪吗?去洗衣房!就是那个洗衣房!”
成雪融拍拍李钺钺的手。
押着她来的人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但对李钺钺的话,她毫不怀疑,也毫不惊讶。
“看来你没事了。”
成雪融微笑,音量不高,但足够镇定。
李钺钺一怔。
“我没事。我听姐姐的,没有反抗,周莫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果然很满意,直到他脱……”
“脱了我衣服,看到姐姐你帮我弄的那些火烧的疤后,就刮了我一巴掌,把我赶出来了。”
李钺钺说着,嘶着冷气、抽着嘴角。
周莫的力气果然不小,她那半边脸都被打肿了,说话都疼。
她也因此才想起成雪融背心也吃了周莫一掌的。
“对了姐姐,周莫打得你痛不痛?我看你都呕血了。”
又想安道谷跟周莫说的那些话,什么“两虚”、“血虚”、“不治绝症”、“时日无多”。
“还有姐姐,你生病了吗?那个军医说你快死了?”
“钺钺,”成雪融无奈地喊她。
“洗衣房快到了,你倒不如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洗衣房?”
李钺钺抬头一望,果然小脸瞬间白了。
刚才自己问了什么也忘了,无措地喃喃。
“十个……周莫安排了十个……姐姐,怎么办?我不想……”
她声音颤着,挽着成雪融的手也颤着,那么豪爽、勇敢的一个人,这会儿竟然哭了。
对李钺钺来说,这是比死更加痛苦的事。
“先别慌。”
成雪融用力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成雪融思忖,自己要蛮力没蛮力、要巧劲没巧劲,其实就是个弱质女子。
最多就比别人多一份不怕死的悍勇。
李钺钺倒是不弱,但无双说了,她的功夫粗浅得很,关键时刻只怕连自己都护不住。
就她们俩,要对上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这心里还真没底。
“哭什么?”
前头领路的士兵听到哭声,回头呵斥了一句。
又大声吆喝道:“尤妈妈,老子给你送人来了,快滚出来接!”
眼前是一栋小三层挂满灯笼的花楼。
一个老妈妈从花楼里跑了出来,正是方才领着成雪融她们上公堂的老.鸨。
见来的是刚才献给桀王殿下的美人儿之二,不由得一愣;
再看清成雪融脸上的刺字后,转成大惊。
周莫都在武湖府呆了一个多月了,他那点怪毛病,掌管洗衣房的尤妈妈再清楚不过了。
往日里那就是个非清倌人、良家女不可的性子;
建元帝可真大胆,竟给他送个军jì,可不得把他气死。
“今天轮到哪个队了?”
押送的领头士兵问尤妈妈。
周莫治军也相当讲究纪律,就算是洗衣房这种荒**烂的地方,也有一套章法。
有军功的将士头领可以随意,普通的士兵却只能严格遵守轮岗制。
要敢在不该来的时候来,可是要杀头的。
尤妈妈答:“今天轮到第九队。”
“呸,让九队捡大便宜了!”
领队士兵愤愤暗骂。
军jì又怎样,他们平时碰的,哪一个没经过千人枕、万人尝?
女人嘛,能看、能用、能爽,就行。
而这两个女人,都是绝色。
尤其是被桀王殿下赶出来的那个,听说还是个雏儿,就是身上有疤,殿下不喜欢。
这美人、这好事,要能落到他身上,多爽!
可他不敢,军纪他得守,周莫的命令他得转达。
“殿下说了,拨十个人过去玩玩,不许出人命。”
“十个?”
尤妈妈惊得瞪大了眼。
就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经得住十头牛的摧残?
领头士兵发出一阵淫笑。
“这不,连安军医都派过来了,就在门外候着,保准出不了人命。”
一旁的安道谷补充道:“尤其是那个脸上有字的女子,气虚体弱,可不能……太过分了,殿下说了,她的命得留着。”
“知道了,知道了。”
尤妈妈一手一个,拉住了成雪融、李钺钺两人,就往花楼里走。
一边高声吩咐道:“去,告诉官爷们,这有两个性子野的,不怕折腾的就过来,来十个。”
远近不一的两三声“是”从各个方向、各个楼层飘了下来;
然后就是沓乱的脚步声,踩在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再然后拍门声、开门声相继响起;
男人原始的粗喘声、狂野的辱骂声,间中夹杂着女人高亢的尖叫声……
瞬间充斥了整个楼道。
李钺钺脸色一白。